温思允很少打吊针,也就没怎么见过护士拔针头的手法。
现在要她自己动手,还有点儿心理压力。
如果拔的不好、留下一大块淤青的话,影响她往后几天拍单子的质量。
温思允有些犹豫地坐起来,把左手放到右手插着的针头旁,然后按着脑袋里七零八落的记忆,小心翼翼地撕开了用以固定的两条白色医用胶带,又把食指和中指按在针头下方连接输液管的黑色小柄上。
正当她眼一闭、心一横,准备把针头拔掉的时候。
门被人打开了。
金属质的手柄被转动,扣进锁洞的锁舌向内缩进,发出“咔哒”一声清脆的响。
温思允一惊,立刻撒开手,甚至还十分娴熟地把两只作案工具都藏到了身后。
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
她警惕地盯着门口的方向,神情逐渐由紧张变成了懵然。
推门而入的少年左手拿着几张单子,右手拎了个保温盒,长身玉立地在原地与自己对视。
他皮肤白皙、面容精致,但眼中熬出了些许红血丝,模样看着有几分疲惫。
温思允的呼吸顿住。
就……就算是好心人翻了她的手机通讯录、联系熟人过来照顾她,也不能从里面翻到她根本没存的人的号码呀?
再退一万步讲,依照邢周姓氏首字母的这个“x”,也应该是最后的选择才对。
可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