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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允几乎从来没在这么晚的时候吃过东西,加上现在又还发着烧,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就觉得自己的胃被塞满了。
当邢周再次把勺子送到她唇边的时候,温思允摇了摇头,拒绝道:“真的吃不下了。”
邢周也没勉强,语气跟哄小孩儿似的:“嗯,那一会儿再吃。”
他把餐具收好,轻手轻脚地撤下温思允手上发凉的毛巾,重新温了一遍以后再给她敷上。
温思允被他伺候得非常羞窘。
本来就急着回去,现在更加归心似箭了。
她用下巴指了指打点滴的滑轮开关夹,问道:“能不能把它调快一点儿?”
邢周坐在窗下的那张沙发上,姿态懒散地向后靠了靠:“速度快了疼。”
温思允飞快地答:“没事的。”
少年隔着一段距离的审视了她一会儿,从她略显急切的眼神中读出了些什么。
他问道:“回去以后还有什么工作?”
坐在床上的人表情一讷。
温思允原本的家庭条件和邢周一样,都是家境殷实的资产阶级。两人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从来没有一次为钱的问题发过愁。
是以,现在要她对他说出自己景况艰难的话,温思允觉得窘迫和难以启齿。
她很怕他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为了几十几百块钱斤斤计较的世俗模样,继而把过去的一切都追问出来。更怕他隐约得知事情的真相以后,对自己产生怜悯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