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五十九分。”

打开是空白，四周也极为坎坷崎岖，像是在哪儿随手撕的。

“——行，满足你。”

“不会啊，尝尝嘛，多新奇。”

江束扬唇：“这什么？”

但下半夜怎么都睡不着，今雨翻来覆去，不愿自己一个人煎熬，作恶心起，想测试他睡了没，凑到男人耳边，一吹一停地说：“好无聊，试试吧？”

他指腹用了些力：“你确定知道你在说什么？”

“……”

小鹿乱撞中，男人的声音清晰明定。

……

“……”

热闹过后，基地又渐渐安静下来，不少选手被教练抓了回去，只剩个别几个还留着，在一楼阳台battle。

“主要是因为我善良，不为别的。”

“……”

他好言好语温柔复述：“我说，给我表演一个，吞灯泡。”

她觉得这人一把年纪还是挺保守的，这有什么可后悔的？

然很快，被男人一个力道握住手臂，翻到了他身上。

“哦，我以为你要伸舌头。”顿了顿，今雨上下扫视他一圈，悠悠地嘲，“一把年纪了，还挺保守。”

说到后面又莫名减弱了声调，她咳了咳说：“你的生日礼物是，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任何。”

今雨：“我话都没说完！”

柏林：“……”

这种安静让人心头发痒，心跳撞击的响声便愈发明显而剧烈，她咽了下喉咙，甚至不知手该往哪儿放。

今雨：“……”

冷茶跟做任务似的，问完她没一会儿就走了，片刻后，今雨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反应过来——

“那你给我表演个吞灯泡吧。”

对上男人仿佛风雨欲来的眼底，她后知后觉有点发怵，只敢挑衅一下，立马认怂，缩进被子里火速道：“我开玩笑的，哈哈，你别压我被子，睡了。”

……

确认关系的步骤，满分。

她快不能呼吸，胸腔剧烈起伏着，指控道：“你这是你这是给我尝烟还是……”尝你舌头。

铺垫，满分。

“……嗯。”

今雨：“……”

“那你也没说这个啊。”她负气。

今雨抿了抿唇，正要开口，听到他问：“叫我来干什么？”

江束：“你会抽？”

今雨：？

今雨不可置信：“什么？”

江束一站直，她压根就下不去。

她克制着猛烈的心跳，说，“你怎么剥好了。”

对面大楼的巨幅屏幕被俱乐部买下，正在变幻不断地演绎灯光秀，全是有关江束，今雨就趴在二楼阳台上看，每看一段，对他的了解又多一点。

可惜话音刚落，天台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不被允许出现在战队的烟被江束无情收缴，甚至还来不及开封。

“……不后悔。”

他讲话时声调微微上挑，有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今雨的心跳透过胸腔叩击着她的后背，少女轻咳了声，拿腔作调：“那我就做个慈善，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路上碰到阿修，说要帮你搬灯，就拿来了。”

她高贵地转过头，“不好说，得想想。”

他笑，“那你也真没给我表演个吞灯泡。”

半晌后，江束：“不用以后。”

电影口碑好，延映了，入场时还能看到不少情侣，江束回身，作势要牵她。

？

下一秒，他脱去上衣，露出匀称的腹部肌肉，又俯下身来，凑在她耳边，“就想跟傻逼做？”

“…………？？？？”

她碎碎念一大堆，正要继续开口，冷不丁，被身下男人打断。

？？？？？？？？？？？？？

“不是说可以答应任何一个条件？”

她站在原地，被头顶影院的吊灯晃得头有点晕。

她转身：“你等会再帮我把江束叫进来吧？”

只剩今雨坐在台阶上抬头，“我呢？”

“一个半小时。”

“你懂什么，”小姑娘一本正经地说，“这比他们送的，都要珍贵……”

“早戒了。”

今雨故意，诧异道：“啊？现在恋爱就牵手，以后岂不是还要接吻？”

当每次朋友从她嘴里旁敲侧击出近况并对他们还没全垒打的事表示震撼后，今雨自己也对这件事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来干嘛的？嗯？”男人干燥掌心略显滚烫，今雨禁不住轻微瑟缩，脱口而出道：“太无聊了，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这还能被呛到？？”

“给个面子，嗯？”

不期然，门被推开，身后传来脚步声，今雨下意识以为是阿修来了，趴在栏杆上说：“让你帮我拿个灯怎么去这么久啊，我还以为你把灯泡吞了呢。”说到这儿她想起来，“不过我小时候还真有过，看别人说灯泡能放进去取不出来，不信邪就非要试，结果大年初三进了医院——”

“含住吸一吸，”他舌尖搅动着，细密声响发酵在她唇齿间，“尝出来了吗？”

她说，“怎么是你过来。”

十分钟后。

“嗯？”指尖的烟早已燃尽，天台上漆黑一片，江束挺无辜，问，“不是你要求的？”

她后知后觉想起要挣扎：“我没答应你！”

他哼笑半声，甩甩指尖水渍：“算你求饶得快。”

过年那天，冷茶不是不在，只有她和江束在基地吗？！

江束难得停下脚步，花了两秒解释道。

他将放在口袋里的手掌拿出，对准她手心松手。下一秒，几个被剥好的小橘子落在她掌心，裹在外面的皮已经被人剥好，落下的一瞬间，在她手心里开出一朵小小的花。

“……你还是人吗？”

“行，我求你。”

“……”

跨江的led仍在持续闪烁，五光十色的光灯落入水面，似漂浮的花灯，一盏盏随涟漪摇漾开。

某天，冷茶旅游回来的朋友给他寄来一箱特产礼物，各种零食水果中间，夹杂着一包陈皮味儿的烟。

……

一切在计划之中，然后如此郑重的时刻，她听到江束开口，说：“行——”

……

“算你先告白啊，不算我。你追的我。”

“我也觉得有意思，所以让他给我邮了一包，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今雨满脸通红地退开，抿了下被他吸麻的唇瓣，咕哝道：“……我不尝了。”

偏暗的楼梯间里，二人口罩空荡荡挂在耳边，江束低头时，帽檐会轻轻磕着她的头顶。

？？。。？。？？？

他答得随意，也没当回事：“你不是要吃剥好的？”

今雨：“想笑就笑，不用憋着。”

“等会出来就接。”

“……闭嘴。”

男人从她身上起身。

江束：“怎么跑这么远？”

氛围，满分。

“你也把手伸出来。”

这个回复很容易激活人本能的一些反馈，今雨脱口而出，甚至来不及思考：“你是傻逼。”

“——对。”

“没尝出来。”

“……”

柏林：？

江束把落地灯放在一旁，关门问：“叫我干什么？”

………………

他的嘴唇是软的，很热，带一点点刚喝过的可乐的味道，鼻尖交绕的气息烘烤她的脸颊。啄吻声被密闭的空间扩出些回声，从她耳畔经过，又荡了一圈，钻回她耳蜗里，听得人发颤。

但那一刻，随口一说的话也被人记在心上似的，她分明听到他没有说话，但却有什么声音，愈发剧烈地、激烈地，挣扎着破开最后一层包裹，在她耳边一下又一下地跳响。

“……”

那我倒也没，有这么多想说的。

联赛夺冠后，作为奖励战队请大家出国玩，趁大家不注意，今雨悄悄潜入他房间，江束洗完澡拉开床单才发现。

【番外1】

他指间衔着烟，垂眼又吸了口，明明灭灭的火星在夜里像易燃又微小的烟花，闪烁不定地映亮骨节分明的手指，他一低头，侧脸线条被描摹得愈发清晰，像随手一勾的工笔画，连发丝拂动的弧度都尤为恣意。

“行，”他拉长了音调，正要继续说，余光扫到她脚边，蹙了蹙眉，“鞋怎么湿了？”

恋爱后的第一次约会在电影院，看之前情人节没看成的那场电影。

“……”

浪漫，满分。

冷茶：“我就说呢，之前过年基地的金钱橘，你也都吃了啊。”

“任何？”

今雨被随意帅了下，紧接着，这长得挺帅的人又钳住她下巴，舌尖抵开她齿关，送入一缕。他没急着退，扫荡过她整个口腔，舌尖径直深入，今雨被他托住后脑挣扎不得，由着他肆虐吮吸，就这么完成了一个法式深吻。

今雨没好气：“夜跑，不行吗？”

“……噢。”

他好笑似的：“——行。”

江束看她半晌，她目光不知该往哪儿放，但又不甘示弱地看回去，而后听到他有些朦胧地问：“怎么一直张着嘴？”

“任何。”

江束就站在她旁边，陪她看完一整支自己的生日庆贺短片，她以为他要问真人就在这儿看什么剪辑，然而下一秒，他说伸手。

“……”

他低低沉沉的声音落向地面，似是蛊惑。

我就他妈多余问这嘴。

伴随房门关闭的轻响，四周的吵嚷瞬间被隔绝，连他走来的脚步声都清晰可辨，安静之中，有什么细微的东西在拉扯着发酵。

停顿间。

一分钟后，上楼的柏林看到小姑娘气势汹汹推开房间门，驱赶着身后高而帅的男人：“别跟着我！！你精神有问题！！！”

今雨咂嘴品鉴了一下，太淡了，他真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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