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只有风吹着干巴巴的树枝和荒草带起的细微响动。
两个人从山洞里面爬出来,并没有朝城里去,而是用树枝小心翼翼地探着路,照着昨天来时的那条小路又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茅草屋里转了一圈。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四面漏风,有两个坏掉了的兽夹,很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用了,这里靠近城镇,野兽稀少,很显然狩猎并不能维持生计,所以这小屋已经久无人至。
他们没有在山里胡乱地转圈,在小屋里转了一圈就又回到了昨夜栖身的山洞,将昨天晚上睡的兽皮拿出来放在树枝上晒了晒敲了敲,两个人也不觉得无聊,有说有笑地低声交谈。
“等到这阵风头过了,如果我们没有被找到,”杜书瑶边用小树枝敲打着兽皮,边对着泰平王说道,“我们就往南走,就算朝代不一样,但最南方一定是四季如春的。”
泰平王从来不会对于杜书瑶的决定有什么异议,嘴里还嚼着咸得j人的肉干,点头道,“你说怎么都好。”
杜书瑶又问他,“你以后都没有药汤可以泡了,也没有药可以吃,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自己不舒服?”
泰平王摇头,“没有,瑶瑶……你吃。”
杜书瑶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说,“我也觉得泡药汤没什么用,余毒已经清除,他们一直让你泡,就是还觉得你的脑子不好,不能够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快速地接受很多的事物。”
杜书瑶耸肩,“可他们不知道你本身是一条狗啊,就一直泡啊吃药啊也没有用,你能变成现在这样子,已经是佛祖睁眼了,难不成他们还想让你真的变成泰平王啊……”
杜书瑶换了一个方向,继续敲打着兽皮,泰平王把嘴里的肉干咽下去,重新拿了一根,却没有往嘴里送,而是看着杜书瑶,好一会儿才说,“他们说……我叫杨经纶。”
泰平王看着杜书瑶,杜书瑶闻言也抬起头,“对呀,原本的泰平王就叫杨经纶。”
“可我叫串串。”泰平王认真道。
杜书瑶又点头,“对呀,你是我的串串呀……”
泰平王又动了动嘴唇,但这一次没有说话而是把肉干塞在嘴里,确实是有一些太咸了,他皱着眉咳了一下,还是觉得很好吃。
他想起一些事……但这些事又很模糊,一些很零碎的片段,他不知道要怎么跟杜书瑶说。
毕竟他的词汇量很有限,还没有来得及学很多。
他只知道,比起那些零碎又模糊的画面,最最清晰的就是和杜书瑶相伴的那么多年,他现在还记得杜书瑶经常给他吃的那种一粒一粒的东西,还有一些罐子里装的,都很好吃。
杜书瑶听他咳了,上前把他手上的肉干给抢下来,“别吃这个了,太咸了,我们的水不太多,等一会儿我们去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山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