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书瑶随口编道,“我家兄弟脑子有问题,阿爹非让我带他来这,这里有他平时鬼混的朋友们,可我家兄弟根本不懂男女之事,身体又不太好,我给你两颗铜珠子,你就睡在外间,无需伺候,但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翠娥闻言愣了愣,没敢贸然接钱,杜书瑶又重复道,“你就睡在外边,老鸨若是问起来,你只管说伺候了就好,拿着呀。”
翠娥这才颤巍巍地把手从衣服上挪开,伸手接过了杜书瑶手里的两颗铜珠子。
“多谢……多谢客官……”她说着,竟是悬泪若泣,杜书瑶最怕这样,连忙摆手,“你去外间吧,我们要休息了,将门给拴严实了,别让任何人进来,别对任何人提起,这两日就只有你伺候,我们兄弟二人走的时候,若是你做得好,我给你两颗。”
翠娥从未遇见过这种事,喜极而泣,眼泪大颗大颗地朝下掉,她最近身子特别的不爽利,因为前阵子接的一个客人折腾得太狠了,但她除此之外又没有别的谋生办法,若不然就要被老鸨赶出去,只能露宿街头做个乞丐了。
四个铜珠子,能日夜让她伺候半个月了,翠娥点头如捣蒜,颠三倒四地说道,“我会的我会的,我一定会好好做的,我会看住不让别人进来……啊我还会,我还会做出一些动静让人以为你兄弟真的同我做过了!”
那就更好了,杜书瑶点了点头,“那你去外边吧,也不用整夜守着,只管睡觉便是。”
“不用我伺候客官吗?”翠娥慌忙解释,“不是那种伺候,是端茶倒水……”
“不需要。”杜书瑶说。
翠娥这才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杜书瑶放松下来,拉着泰平王坐在床边。
“可以好好睡个觉了,我们就在这里待两天,然后买一些东西,看看能不能去下个城镇。”杜书瑶说,“总是待在一个地方不□□全。”
泰平王点头,这时候也不早了,两个人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可不知道是不是这屋子里炭烧的足,太暖和了,杜书瑶躺在那里睡不好,就觉得一阵燥热,翻来覆去。
而泰平王很显然也没有睡着,但他没像杜书瑶一样翻来覆去,而是整个人面对着墙壁,一动不动,瞪着眼睛看着墙。
“你有没有觉得很热啊,”杜书瑶拉了拉领口,滚到床里面,拍了拍泰平王的肩膀。
泰平王含糊地嗯了一声,还是贴在墙上,因为墙上比较凉爽。
杜书瑶在床上滚了滚,下地喝了一点水,但是这水壶中的水是温的,顺着喉咙滚进去,没有压下这种热,反倒像是加了一把柴,彻底在心头点着了火。
她深呼吸了两口气,到这会儿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外间漆黑一片,杜书瑶抓着烛台走到外间,还没等说话,坐在门口凳子上的翠娥,就立刻站起来,问杜书瑶,“客官可是要方便,我这就去拿夜壶……”
“不是的,”杜书瑶拢着前襟,以免暴露自己是个女人的事实,压低声音粗声粗气地说话,“只是莫名地燥,想喝些冷水。”
翠娥愣了一下,接过了水壶却并没有出门,片刻之后说道,“客官,是否吃了这楼里的吃食,又没有特意交代要干净的?”
杜书瑶也愣了,“这楼里的吃食难道还不干净?!”
“非也,”翠娥看了杜书瑶一眼,表情有些复杂,“只是若没有特意交代,食物中都会放一些助兴的……”
杜书瑶这回总算明白了,气得够呛,在地上转了一圈,问翠娥,“那可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