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啊

但是对上方安虞清澈见底的视线,那其中还折射着细碎的阳光,君悦能看出他说的是真的。

他就是个木头,包子,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耍流氓吧……

确定了所有的事情,君悦对于方安虞最后那点不舒服也没了,反倒是看着他像看着自己一样,都是在家里不受宠的,方安虞更严重一些。

凭什么啊。

君悦曾经不止一次这样问,她又不是私生子,很显然方安虞也不是,就因为他残缺?可她不残缺,也得不到家人的偏爱。

阳光随着微风吹动树影,幽幽地洒在少年和少女的身上,两个人的神情如出一辙的惆怅,只不过君悦在感叹命运,方安虞则是惆怅他找了好久的多肉,竟然君家有,但是他注定得不到。

开口要太失礼了,方安虞抿着嘴唇,和君悦并排坐着,脑袋却要一百八十度扭花坛里去了。

君悦很快发现了方安虞的视线,并且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他在盯的是哪个,这东西君悦无感,是他们家园丁弄的,不过这东西生命力特别的顽强,她曾经亲眼看着那个园丁在这小东西上面掰下来一半,埋在旁边,没多久,旁边那个就长起来了。

君悦伸手在方安虞的眼前晃了晃,方安虞把视线又落在她的脸上,他真是没有一丁点来道歉的自觉,虽然那天晚上的事情,是误会和巧合,可方安虞埋了她的胸是事实。

他的衬衫到现在还在她的衣柜里面,佣人洗得香喷喷地叠着呢,君悦本来想要拿去扔了,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诡异的心里只是踢到了衣柜的角落。

祭奠她猝不及防死去的纯洁吗?

君悦被自己逗笑了,换成任何一个人,总会说些好听的,毕竟客厅里面的他爸爸妈妈,就差跪下舔她爷爷了。

但是方安虞却在惦记她们家的多肉。

君悦觉得方安虞很神奇,不光是他整个人就是个活体的白莲花这件事,而是他的脑回路也很好玩。

君悦忍不住就想逗他,故意在小本子上写——你道歉得有点敷衍啊,你毕竟还埋在我胸口了,你不知道,这样是要负责的吗?

要是换一个人,君悦真的恨不得这辈子都不想起,对方提起她还会恼火,但是方安虞又软又怂又傻又纯,她就忍不住想知道他是故意回避这个问题,还是他根本不懂。

很显然是后者,他看了小本子好久,君悦以为他不会回复的时候,就眼看着方安虞在纸上飞快地写下——真的对不起!

还带感叹号的,而且他本来温润平静的眉眼,在君悦稀奇地注视下,从耳根开始,逐渐侵染上了红晕。

冷白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方安虞瞬间就“活”起来了似的。

他慢慢地当着君悦的面咬了下嘴唇,这个姿势,要是换一个男的在她面前做,君悦不抽死他也得恶心吐了,但是方安虞做这个男孩来说有些娘的姿势,却一点也不违和。

君悦盯着他咬了一下之后更加艳红的嘴角,突然脑抽地想,这小子……不会是故意在勾引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