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世弦说完也不敢抬头,就等着被训呢。
结果,萧律却点了头:“本王明白岳父的意思。”
司世弦诧异抬头,“王爷?”
“你若不在意她,可以不言不语,反正他日她不受宠,于你的仕途而言,影响也不算大;你肯这么说,才是这将她当成女儿。”萧律看得透彻。
司世弦却惭愧的垂下头来,他其实也还是有私心!
虽然为官做到他这一步,已经是极致,可女儿在后宫是否懂事,对他还是有些影响。
至少,他是否手握实权,要看秦王之意!而秦王……
“是臣多虑了,臣待浅浅,远不如王爷。”司世弦起身跪地,实实在在的给萧律磕了一个头。
萧律没说什么,只让他起身,再让金德把人送出府。
而他,自然是回主院,瞧那个小娇娇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司浅浅刚好起身,正在由着林姑姑给她换衣裳。
萧律进屋时,就瞧见她乖乖巧巧的坐在床边,似乎还有些迷糊。
“王爷。”林姑姑见完礼,就带着屋内的下人,退了出去。
司浅浅就朝萧律伸手,“抱抱~”
萧律自然如她所愿的,将她整个儿抱起来,“还没睡醒?”
“醒了。”司浅浅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就是懒。”
“那还学不学?”萧律坐下身来,将床头上,林姑姑准备好的水,喂给小娇妃。
司浅浅“咕噜咕噜”喝完,精神了一些,“学!”
萧律这才捏了捏她的嫩脸,“隔壁的小书房收拾好了,就在隔壁练即可。”
“好呀!”司浅浅来劲了,已经自己下地,还拉着萧律起身,“走吧。”
萧律顺势起身,就陪着小王妃,专注练了一下午的舞。
白鹭和秋雪守在外头,完全不知道里头发声了什么,只听到男主人和女主人的各种声音。
直到万寿节当天!也没哪一方知道,司浅浅和萧律会在万寿节上献舞。
……
卢含珠一大早就准备妥帖,只等进宫。
“走吧。”
薛氏握住女儿的手,带上边伯敬等人,掐着点!不早不晚的出发了。
一行人足足用了四驾马车,声势挺浩荡。
这让碰上他们的李氏,隐觉不对,“翡翠,让崇明去瞧瞧卢氏的人怎这么多?”
“是,国公夫人。”李氏的贴身婢女翡翠应声而去。
萧律自从西北回朝后,就向代宗求情晋封已故镇国候为镇国公。
圣旨前阵子已正式下达,不仅册封了李氏为国公夫人,柳仪也成了小镇国公。
也就是说,这次的“镇国公”封号,柳家可世代承袭,不再是“死誉”而已。
不过……
翡翠这才去安排人查问,卢氏的车队就传出骚动。
李氏蹙眉瞧去,柳仪就从她旁边钻出头来,大眼儿灵湛湛的,“娘,他们撞车了!”
“没长眼是吧!小爷的车也敢撞,找死!”沈浪狷狂邪肆的训骂声,当时就从肇事马车内响了出来。
紧接着——
撞人马车的沈浪,已经将卢家马车内的边伯敬拎了出来!
这还不算……
“砰!”
沈浪一拳就把边伯敬的头打爆!
揍的人家鼻血直流,脸都肿成了猪头三。
这还没完……
“抱影!把人给小爷送去大理寺!小爷怀疑,这是吐蕃人派来行刺小爷的。”
沈浪不仅说得大义凛然,关键是他身边的小厮也出身行伍,当时就把边伯敬扭送走了。
卢氏这边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就算他们反应过来了,也根本没机会阻止!
毕竟沈浪的人,把卢氏的人都围死了。
“走!”
而搞完这一切的沈浪,已经坐回马车上,眼看就要扬长而去。
薛氏这才反应过来的怒斥道:“站住!”
倒不是她不经吓,实在是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
然而,沈浪根本没理她,“走。”
驾车的车夫也是个稳的!也就当没听见任何叫唤的,甩鞭子赶车了。
把薛氏气得破口大骂,“沈家小子!你这是在找死!”
沈浪这才撩开车帘子,朝薛氏母女瞧去,神色玩味:“卢夫人若是觉得小爷冤枉了你们,大可去大理寺状告小爷!不过小爷的生死,由圣上!战场决定,可由不得你!”
“你……”薛氏脸都被气青了,“私生种!果然没礼数,沈家有你这等有辱门楣的小杂碎,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
“停。”沈浪叫停了马车,皎月灿星般的眸子,暗了下来:“再说一次。”
薛氏冷笑:“怎么?本夫人说的不对?”
“对,很对。”沈浪笑了起来,少年人的笑,放浪形骸,“抱影,记住这些话,一会一字不差,转述圣上。”
这话说罢,沈浪放下车帘,命道:“走。”
薛氏根本不惧,“小杂种!这事没完!”
小杂种……
呵。
沈浪轻笑了笑,不可抑止的想起少年时,他被更多的人这么骂时,那个站在他面前,将他护在身后的纤瘦姑娘。
是她啊。
薛氏要伤害的人,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