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被冰冷的药膏敷着,再拿纱布缠紧时,疼痛当即传来,闻鹤音喊出声:“嘶,疼,你轻些。”
“现在知道疼了?”裴寒瑭嘴上责怪,动作赶紧放轻,“刚才进屋时候怎么不知道喊?”
“有什么好喊的,我一个侍卫,受点伤怎么了,就是我家少爷……”闻鹤音担心起来,“他身子还病着呢,咳得那么厉害,不过他现在应该到府里了,采薇姐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说着说着,闻鹤音又委屈了:“是我太无能了。”
裴寒瑭听不下去了:“什么无能,那种关头,没死都是福大命大,慕公子何等聪慧伶俐,不让你跟着,自有他的打算,你就在我这好好歇息,明早我去帮你打听打听什么情况,如何?”
“嗯……”闻鹤音心情好了些,他问,“我睡哪?”
“睡哪?”裴寒瑭笑出声,“你还想睡哪?当然是睡我床榻上。”
闻鹤音:“……”
裴寒瑭起身去红木柜里抱出一床干净的被褥铺在榻上,见闻鹤音还直直地坐在榻旁,笑道:“还不赶紧休息?一路逃命回京,不累么?”
闻鹤音‘噢’了一声,在床榻上躺好,他一转头,瞧见床板上刻着道道工整的刀痕,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裴寒瑭笑意狡黠:“小东西,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哼,不说就算。”闻鹤音撇嘴转身,背对裴寒瑭。
裴寒瑭朗笑出声,抖开厚重的被子,盖在闻鹤音身上:“安心睡吧。”
闻鹤音数日颠簸赶路,不曾好好安眠,所以合眼后很快就沉沉入梦,而躺他身旁的裴寒瑭却想着使团遇刺一事,怎么都睡不着。
此事牵扯太大,稍有疏忽和不慎,那些阴晦就能将无辜之人咀嚼得连骨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