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端坐于软榻旁,抚着鬓边朱簪,对傅济安笑道:“济安,今早我洗漱,发觉自己有白头发了,真是岁月催人老。”
傅济安忙道:“白头发?母妃定是看错了,您这般风姿绰约……”
“好了好了,这些话是跟小离朱学的吧?”贵妃娘娘笑道。
傅济安:“是我的肺腑之言。”
贵妃托腮:“小离朱现在不为官,好久没入宫了,有空你带他来凤仪宫,同我说说话吧。”
“好,济安谨记。”傅济安点点头,他忽而瞧见矮榻旁的茶案上放着一个装满芝麻云片糕的红木食盒,问道,“今日五皇兄也来了?”
“嗯。”贵妃娘娘点点头,笑道,“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了。”
傅济安不解:“他怎得如此匆忙?”
“不知道呢。”贵妃娘娘也觉得困惑,“他说自己还有事要办。”
与此同时,宫城,偏僻无人的东城处。
一双墨黑皂靴踏上从青石板缝隙中长出的杂草,此靴的主人抬眸,阴骘的目光深处带着犹如刀锋利刃的深深寒意。
傅诣面无表情地环顾四周,记起自己就出生在不远处的宫殿里,而那座宫殿再往东不过几百步,就是监禁废太子傅启的东城。
在离开这里搬去凤仪宫前,回忆里的任何人和任何事都让傅诣不悦,他没有逗留,大步往东城去。
侍卫见他来,并未阻拦,也没有过问他因何而来,主动放行。
傅诣一路畅通无阻,最后立于一扇老旧木门前,他伸手推开门,恰巧遇到里面的人正在发脾气,一个瓷杯摔在傅诣脚下,砸出声响,碎成瓷片。
“我要见父皇!狗奴才!大胆!竟敢拦我!”里面的人疯了似地砸东西掀桌怒吼着,“等我出去,摘了你们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