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俊雅,阴沉淡漠。江敬舟还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像女子却又没有女子的阴柔,说俊朗又不似武夫那般狠厉。
虽坐着轮椅,却也不难看出这人的个头不矮,甚至比他还要高出许多。深色的雕花轮椅上镶着金丝纹扣,明明艳阳高照,腿上却还盖着条暗纹花绣的薄毯。
他站在门外傻愣着,轮椅上的男子除了皮肤白了些外其实并不像病入膏肓的病秧子,眉宇间甚至带着些许的精气神。
他想,即便这人当下站起来他都不会觉得奇怪,看来外头传言病的快死的言论也不过是些空口白话。
门口的少年打量着贺亭衍,而贺亭衍也同样打量着这位未来的小舅子。十六岁的年纪带着股痞气,站没站样还没规矩,难怪江荣远巴巴的要把小儿子送过来。
他面上没什么声色,若不是要结亲,这样的人他根本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江敬舟见着世子也没行礼,走近后甩手将手里的书本包袱扔地上,而后转身利落地坐上了学子桌。
跟在一旁的吕鹤没敢上前,站在距两人两米开外的地方闷不作声。
江敬舟从屁股底下抽走被他坐折页的书本,毫无礼数道:“外头说你是个妖,原本我还不信,现在看到你本尊我倒是信了。”
刚才站得远没看仔细,现下走近了才发现,这贺亭衍竟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瘦弱。
拿着书本的手有半截手臂裸露在外,但仅仅那么半寸也能看出结实硬朗的肌肉,手背上的青筋在雪白的皮肤下显得尤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