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案归谈案,江敬舟还是活活被逼着抄了一整晚的书。只不过四书五经并没他想象得容易,早前说一晚上抄三本都是抬举了。光是本《礼记》就差点要了他狗命。
好在贺亭衍也没为难他,对他放宽抄写的时日,愣是在这间书房里呆到了陶先生要考试的那天。
抄了五天的书,他回到学堂的时候觉得睁眼闭眼都是那些会跳舞的文字。
因为来得早,陶先生还没过来。学堂里三三两两的学子都在认真背书,大清早的便传着朗朗书声。
江敬舟趴在桌上,踹了脚前面那位跟他一样在睡觉的安启明,小声道:“安兄,小抄准备得怎么样了?你知道陶先生今天要考什么吗?”
安启明睡得正香,这一脚愣是没把他给踹醒。
边上的贺方戟拿书本遮面,偷摸着展开手心里的小抄给他看,说道:“说是为了家宴提前做准备,临时把考题改成了《礼记》。”
身后的吕鹤凑过头看了眼,虽觉得作弊可耻,可毕竟是自己兄弟也没大肆宣扬或是告发。
小声道:“陶先生应当是抽考,你这么小一张哪够啊?”
贺方戟:“我就是把我背不下来的地方抄了,足够。”
江敬舟满脸哀怨,《礼记》他是被贺亭衍逼着抄过全本,可也仅仅只是抄过罢了。字都认不全,更别说是考了。
他烦躁地搓了搓头发,琢磨着要是考不过干脆就去抢。要是那拒婚书帖贺亭衍真不乐意给,就找个机会把人绑了。大不了吊起来威逼利诱,反正拿了书帖就走,讨不讨厌以后也见不着。
吕鹤翻着《礼记》书页,见他兄弟满脸的颓丧,便道:“一会儿我借你抄,考不过也就去不了侯府家宴,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