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舟拿被褥的手一僵,心下微跳着抬头看他。
“幸好还未娶江瓷过门,否则,她真的要为我守寡了。”贺亭衍脸上因为高热逐渐泛红,“敬舟,我想在我有生之年破了这起灾银被盗案,你会帮我吗?”
江敬舟头一回碰上身边的人要死这种事,手足无措道:“别胡说八道,你才活到哪儿啊。宫里的太医看病就一定准吗?要我说,你这身毛病就是吃药吃出来的,改明儿个你不吃药试试,说不定你的病就这么好了。”
贺亭衍还要说话,他转手把吃了一半的包子塞人嘴里,“那些个庸医的话你别听。我爹都说了,你就不是个短命的人。”
他没什么坐相地把腿架在床边,从食盒里重新拿了只肉包子,咬了一口后含糊着说道:“谁说你活不过今年,我跟你打赌,你不仅能长命百岁,等今年的年一过还能像常人那样站起来。”
贺亭衍被说得心下微颤,看着江敬舟满脸自信的模样,拿开嘴里的包子问道:“赌什么?”
江敬舟打趣道:“你要是能站起来,就来我家当赘婿如何?毕竟侯府连吃个饭都得用银针试毒,活得太累。你要是来我家,想吃什么吃什么,谁对你都没这要命的歪心思。”
他这话原也只是说着玩儿,让侯府世子来他家镖局当赘婿,那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可谁想贺亭衍听后忽然笑了一阵,爽快地答应道:“好。”
江敬舟立马坐直了,急道:“我随口胡诌的,你的拒婚书帖已经给了,别想打我阿姐的主意!”
贺亭衍看着他的目光明亮,“说过的话,不能反悔。”
江敬舟寻思着,贺亭衍的病要是真好了,倒确实是个不错的人。若是能跑能跳还能长命百岁,那他阿姐也没什么不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