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因何喧哗?”正在教书的先生听到吵闹拿着书卷出来。
书院管事应道:“先生,这小叫花子非要进来读书,可我刚才已经考过他诗词了,他半个字也答不上来。”
江敬舟没工夫纠正自己不是个叫花子,见到先生后,学着当初在侯府书院向陶先生拜师生礼那般拱手道:“先生,我想读书识字。即便将来不是为了当官考试,我也不想一字不识。”
先生见他一身华服又满身狼狈,虽行为蛮横无理可拜师时却又礼数周全,便问道:“诗词不会,那四书五经呢?”
四书五经,江敬舟背过几册,但大多都是有眼看无心背,过目便忘。犹豫间,他抬头道:“我会《礼记》,我能将《礼记》全数默下来。”
“哦?”
先生道:“你若是能将《礼记》全数默下来,我便让你来书院读书。不过,字迹得端正,若是写得让人瞧不出来,即便是写完了也不作数。”
江敬舟连忙点头答应,“好,三日后,我必定将《礼记》交于先生之手!”
离开书院,他去镇上买了笔墨纸砚。他没舍得花钱住客栈,只能暂且找了个收容流民的地方居住。
没有书桌没有凳子,他只能把纸张用米粒黏在墙上站着书写。起初那几个字如何也写不好,不是笔画大了便是几句话还未写完纸就不够了。
他懊恼地把纸揉成团丢在一边,但随后又觉得浪费,把纸翻了个面儿重新写。
“手指不可过力,掌心离笔要有度,笔画轻重不可操之过急。”
江敬舟的耳边响起了贺亭衍教他习字时的声音,他烦躁的停笔,而后静下心来想着那人在写字时的姿态与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