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难以忍耐,这商船还偏生随波摇摆。船锚紧勾着江底石块,却也架不住大风大浪的来回折腾。
贺亭衍半支起身,用拇指抚着他紧咬的薄唇,轻笑道:“当年的娃娃亲,应当定了你才是。”
江敬舟拽着他肌肉紧绷的胳膊,半昂起身看了看,吃力道:“那我爹……铁定会打断我的腿……”
他憋了口气,而后仰着头让自己放松。脖子里的经脉暴起,他埋怨道:“贺亭衍,你这么卖力做什么!我两又生不了孩子……”
贺亭衍俯下身搓着他的发顶,铿锵有力的胡诌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江敬舟被折腾得没了脾气,见讨饶无用,干脆拉过被褥将两人兜头罩住,可了劲地开始说好话。
他跟贺亭衍是没完了,年少时欺负了人,如今怕是都得一样样被讨回去。
在这瞧不见天日地舱室里也不知什么时辰,反正按照两人的作息来看,十有八九是到了夜半。
江敬舟起身套了件烘干的衣服喝水,转身时正好瞧见贺亭衍在用布巾擦着鼻血。
不禁好笑地调侃道:“就是吃了千年人参也没你这么大补。”
贺亭衍拿过炭火盆低着头清理血水,流出来的色泽已从黑色逐渐变成了深红色。看来太医说得没错,他的病确实在慢慢变好。
江敬舟拿过另一件外衫披在贺亭衍身上,挨坐一旁,想了片刻后问道:“我走后,你为什么不吃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