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的双手满是血渍,缝到一半时忽然觉得这血色不对,问道:“公子平日是否身体常常不适?”
他问得委婉,没有直说是中毒。
“嗯。”贺亭衍闷着声回了一句。
大夫停下手里的动作,说道:“不过看起来像是快好了,我帮你把这些逼出来。反正伤也伤了,总不能白划拉这一口子。”
大夫的逗趣并未让屋子里的两人好受多少,随后去里屋拿了小刀跟纱布,说道:“有点儿疼,你且忍忍。”
贺亭衍点头,另一头的江敬舟却是不肯了,没好气道:“知道疼就下手轻点儿!”
大夫轻笑,对贺亭衍说道:“你这小兄弟对你不错。”说罢,小刀下手利落,直刮血肉。
等缝好伤清完毒,已经是深更半夜。
贺亭衍吃完药发起了高热,疲倦地撑着眼皮却是睡不着。他看着坐在一旁让大夫处理后背伤的江敬舟,问道:“伤重吗?”
大夫往伤口上撒着药,“跟你比轻多了,不过有几道伤也得缝针。若是不缝,养起来容易崩开更不好处理。”
江敬舟刚想说一句缝就缝,随后便哀嚎一声,咬着牙关道:“这也太疼了……大夫你手法行不行啊?怎么我小时候缝针都没这么疼?”
大夫道:“你小时候?小孩子的痛觉没有大人灵敏,你且忍忍吧。”
江敬舟赶忙闭嘴。贺亭衍缝了十几针都没见吭一声,他这会儿嚎得跟杀猪似的多没面子。
当即挺直了脊背两手撑着膝盖,疼的满头大汗还佯装没事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