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舟跟着贺亭衍进他那间铜墙铁壁的屋子时赫然发现,从前屋子里的铁甲机关几乎都被撤了。
先前听侯府下人说这屋子进不了人还以为又变厉害了,不想竟只剩一堆花架子。尤其是他从前总上蹿下跳的二层窗户,靠顶的一排箭羽被撤得半根不剩。
他来不及感叹些什么,把人扶上床后便跟着趴进床榻,哀叹道:“铁骑说有两名黑衣人在我们打斗时跑出去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发现我身上的钥匙后,越发的变本加厉?”
贺亭衍的情况比他严重,本就受伤还借此刮了毒素,此刻疼的睡不着却也没吭半声。刚包的白纱上满是血渍,看着骇人。
他躺平了半垂着眼,说道:“不会,人一多容易暴露。这些人躲躲藏藏这么些年,不会在这种关头前功尽弃。”
言闭,他许久都没听到江敬舟应声,侧头看时,这人竟已枕着被褥睡着了。
也真是累极了,上一刻还在说话下一刻便去见了周公。他抬手探向江敬舟的额头,好在身体硬朗没有因为缝针而发热。
“……亭衍……”
江敬舟睡梦中呢喃了一句,很快又没了声音。
贺亭衍没有应声,只是将自己的胳膊伸直了放到一旁。而后动作轻柔的托着江敬舟的头,让其换个姿态枕着他的胳膊睡。
快要天亮前,似乎在他怀里又呢喃了声。他不禁轻笑,侧头在江敬舟的额头亲了亲,出声安抚道:“我在。”
一觉睡到晌午,江敬舟刚醒来就反手捂着肩膀龇牙咧嘴。昨晚缝好回来还没事,这会儿倒是疼得发麻了。
贺亭衍不知去了哪儿,边上的被褥都是凉的,这人难不成是铁打的?
随即他便看到了放在床边的善食盒子,吃食还都是热乎的。想着是贺亭衍给他留的,还没高兴一会儿便转而去床头的抽屉里找银针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