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舟依言没出声,左肩处忽然感到一阵热意。
贺亭衍哭了……
一个人人都觉得冷心冷面,父亲死了都无动于衷的人。在这无人知晓的夜里,无声地宣泄着压在心里的痛苦与不安。
他伸手抱紧江敬舟,就像是久旱逢甘霖,无尽黑暗中仅剩的那一点光。
“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咱俩谁跟谁。”江敬舟叹了口气,反抱住贺亭衍,“你的伤在不处理会留病的。”
贺亭衍没吭声,他也没敢放开。
在侯府里,贺亭衍唯一的亲人除了那几个弟妹外也就只有贺候。
江敬舟感叹,离开柏穗城的三年他虽孤立无援,可只要一想到在锦州还有娘跟阿姐,他便觉得活得也不是那么痛苦。
而如今贺候走了,留下一大家子都是见不得世子好的。举目无亲,身边也没有亲信,就连个能让其留有念想的人也没有。
贺亭衍又是个凡事都藏于心的人,不会与人抱怨更不会轻易与人吐露心事。一个从小见惯了欺骗的人,什么事都只会一个人扛着。
第48章 玉石案(二)
贺亭衍松手靠坐在床榻边缘,此时的模样除了眼睑还有些泛红外已然看不出哭过的模样。
他恢复了往常的淡漠神情,冷静地说道:“父亲是被下毒而死,那毒药,与用来对付我的皆不相同……”
江敬舟坐在一旁帮着拆解纱布,皱眉道:“会不会是那个与闹鬼案有关的人?说不定赈灾银缺失,也是这个人在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