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又不是第一次对他动手。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他阿姐要跟贺亭衍成亲,他恐怕早被这人打了不知多少回。
“敬舟。”
贺亭衍动手后便后悔了,可手还没伸向江敬舟的面颊便见这人抬头笑道:“我想起来了,当初吕鹤家开的青楼里,也有不少客人喜欢这么对男倌的。”
说罢,他胸腔沉闷的又是一阵咳嗽。
贺亭衍收回手,沉默不语。
从他记事起,周围的人对他就像是戴着张面具。会笑着给他吃有毒的东西,会满脸关心地将他推向死亡。
他在这一张张假惺惺的面孔中学会了如何看待人心,可看到的却是永无止境的孤独。
就在他以为永远都要生活在这样的深渊里时,他忽然碰上了一个喜怒都放于言表的人。
这个人总做着让他厌烦的事,总能轻而易举地让他生气,可也是唯一一个让他觉得不必防备的人。
只是事到如今,这个人也逐渐变得与其他人一样,无法掌控。
世人说得不错,他确实是个妖,生来就是。所有靠近他的人都会变得不幸,无一例外。
时隔五日,敬舟的状况变得越来越差。从一开始的无力能谩骂,到连喝口水都没有力气下咽。
城中得了疫症的百姓也死得越来越多,从他们到达郸石安开始到现在,几乎已经死了半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