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幔桌榻全都挂满了喜庆的红绸缎,俨然一副即将新婚燕尔的模样。而除了这间屋子外,别院的其他地方也都在相继被挂上新婚要准备的东西。
他侧身躲在屋子窗沿的一侧,手势较轻地推开条缝往下看。
院子里贺亭衍正在跟卖房的东家说着话,而在别院里进出搬货的下人也全是些从没见过的新面孔,像是被临时叫来帮忙的工人。
按理新侯爷住过来应当会把侯府的下人也带过来一些,可贺亭衍却没有,甚至连往常照顾他起居的小厮也没跟来。这人是真打算单枪匹马一个人对付仇敌!
想来不愿延迟婚期也是为了这个,时日越往后拖就越容易被发现。这种时候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让敌人没有回旋多思考的余地,确实可谓是良机。
可若是如此,侯府里的长辈又当如何?两家结亲,除了陛下和康王爷,侯府里现今当家做主的大娘子也必定会来。
不对,这才是贺亭衍真正急着要成亲的理由!
三夫人一死,侯府中唯一能当家做主的主母自然不能来。她得操办丧事,得不留人话柄的将老侯爷的妾室风光厚葬再做法事。
半年未到,侯府相继走了老侯爷和其余两位夫人。若是这种时候还能心大的过来替嫡长子操办喜事,那恐怕外头的风言风语只会更甚。
贺亭衍啊贺亭衍,你可真是想了个万全之策,牺牲自己保全所有人。
他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查看一阵,除了表面所看到的精致跟繁华外,那些抽屉或是衣箱全都是空的。
没有火药,甚至连贺亭衍平日常用的金线也没瞧见半截。宅院极为普通,普通的一点儿也不像是贺亭衍会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