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亭衍只能将手里仅剩的几根金线快速捆绑在大门口阻拦,而后红着眼拽过江敬舟的衣襟,厉声道:“你从屋顶逃出去,那些百姓你若是能救便救,不能救就只管自己活命!”
见江敬舟不愿听进去,紧拽着衣襟的手劲又大了几分,“敬舟,江敬舟!”眼眶忽然变得湿润,他大力拉近,侧头往那唇上亲吻。
这个吻比两人任何一次都要来的短暂,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稍纵即逝。
分开后,他看了眼快要被打断的金丝绞线,说道:“活下去,替我活下去。离了我,你跟谁都能过得好,可若是跟着我……”
江敬舟听得窝火,大骂道:“胡说八道!你当我是什么……”
贺亭衍没等他把话说完,眼看着沙狼即将冲进来,猛地将他向厅堂内里推去。而后几个踏步翻身至先前连接人形铁甲的金线中心,将松垮垂挂的金线顶端用力拉紧。
知道铁甲中有炸药的沙狼顿时站在原地不敢走动,暗骂一句后举刀僵持地把两人围在中心。
江敬舟看得急火攻心,他别在腰间的炸药是假的,因为不知道该怎么用,所以只能临时弄了个空壳装模作样吓唬人。
要不然这会儿就能往沙狼里丢一个,一块儿炸了也罢,省得贺亭衍总想着让他离开!
院落中,煌莽冷静地看着两方僵局,知道真相的流民已被他命令着杀了半数。事情虽与他最开始料想的有所不同,但似乎又在往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他看到放在别院门边的两具人形铁甲,层叠的胸腹甲片下似乎有根导火线连接着一旁的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