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已经走到了门口,看那胸腹处燃烧火星的程度,显然下一刻便会爆炸。
他看着江敬舟,紧握金线的手逐渐松开,却又在彻底放手的刹那再一次握紧。他从怀里摸出把做工精良却被烧得乌黑的匕首,重新落地后学着敬舟父亲留给他的那本武功书籍,横踢、翻转、划风。
短短三招,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攻势将五名沙狼剿灭。
紧握金线的手再次传来拉力,他弃了手中匕首,双手攀附着向上攀爬。临近房梁时,江敬舟满是鲜血的手紧握住他的。
身体被拉出的瞬间,厅堂里也传来了铁甲爆破的碎裂声。
他慌忙抱住江敬舟,纵身从房顶上向后院跳了下去。两人落地时皆是用足了全力护着对方,在地上接连滚了三四圈才堪堪停下。
贺亭衍闷哼一声,火光几乎贴着他的后背爆炸开来。双耳短暂失聪,后背处更是一阵炽热发麻。
他看到江敬舟满脸恐惧地在叫他,而后架着他的胳膊,几乎用了吃奶的劲将他带出了别院。
脚下的枯木树叶被踩得沙沙作响,两人走过的山路上全是从贺亭衍背上滴落的血迹。
江敬舟听着从别院传来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地让人后怕。行至山林半路,他终是没了气力,忽然单膝跪地瘫软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贺亭衍跟着倒在他身上,脸色苍白浑身是血。
“贺亭衍……”
江敬舟脱力地支起半个身体看向贺亭衍的后背,血肉模糊。
刚才从房顶跳下来,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护在他身后,若是再晚那么半刻,或许真的就要阴阳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