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什么都算不上的地图,让所有人都豁出命去找。到头来,终究还是成了块再也不会有人知道的疤。
他不禁觉得可笑,大半个国库的银两缺失,有没有真的缺失难道煌莽不知道?国库中每年的进账出账,那记账的官员也不可能随便瞎写。
想到这,他忽然就坐直了身体。是啊,煌莽残暴又会算计自己的兄长,不至于蠢到连账本都不去看。
当年弑兄的事是突然发生的,连送个刚出生的皇子出来都难如登天,更何况是这么多银两?
假如账本没问题,又确实有大半国库被提前运送藏到了别处,那贺亭衍背上的地图又是怎么回事?总不至于煌乔藏匿完东西,留给自己儿子一张假地图?
可如果贺亭衍身上的是假的,那真的又在哪儿?
思绪被一阵开门声吵醒,贺方戟带着大夫和吕鹤从外头进来。
江敬舟想着吕鹤对他的那点儿心思,赶忙手脚利落地躺回被子,拉过贺亭衍牵他的胳膊假装是抱着他睡。
反正他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在别院时承认了,脸都丢尽了也不怕再多丢一会儿。
贺方戟满脸愁容问道:“大夫,你赶紧看看,这都昏睡两日了怎么还不醒!”
他这个大哥从小就体弱多病,早前每日都做好了会撒手人寰的准备,也没觉得人要真走了会怎么样。好不容易病好了,忽然又被告知出了意外,他这心绪实在不比娘离开时好上多少。
他看着床上抱在一块儿的两人,“怎么姿势变了,难道醒了?”
也不等大夫上前把脉,急匆匆走到床边喊人。就姿势来说,是贺亭衍抱着江敬舟,那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大哥先醒。
吕鹤站在两人身后半天不出声,许久后才在贺方戟跟大夫的对话间忽然说道:“我明日便会回军营,陛下意外身亡,朝中急着立新储。安启明镇守边关,很可能会有祸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