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如今是好是坏爹都瞧不见了,若是爹也能像娘这般对儿子打骂,就是让儿子滚出去上百次也心甘。”
他缓慢地起身开门,停顿片刻后抹了把脸走了。
“敬舟……”
蔡秋蓉听得心疼,儿子离开时那抹泪的背影,在这不知生死的近四年里,曾无数次地出现在梦境中。
每每做到这样的梦,她都会哭着醒来,而后茶饭不思好几日。
江敬舟垂头丧气地出来,看到站在门外等他的贺亭衍顿时泄气道:“没被打死,不过也差不多了。”
他拍了拍身上被茶水打湿的衣服,“走吧,这事一时半会儿完不了。”
贺亭衍没有应声,沉默一阵后,忽然一撩衣袍跪在了门外的阶梯下。
江敬舟看得傻眼,贺亭衍下跪!贺亭衍居然为了他下跪?这人生来是个世子,如今又是个侯爷,抛开这些明面儿上的身份,他暗地里也是个皇子!
他赶忙上前拉人,“不必跪,我娘她吃软不吃硬,你来这套没用。”
然而贺亭衍就像拧了机关条的木桩,腰杆笔直神情坚定,拉扯半天都没能让其撼动。
江敬舟拉不动人,又舍不得贺亭衍一个人跪着,当即撩了衣袍跟着一块儿跪边上。
贺亭衍看他跪的端正,快入冬的时节还一身湿衣,顺手脱下立领外袍披在他身上,说道:“是你的长辈便也是我的长辈。”
言下之意,无论他什么身份那都能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