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不擅长聊天,所以挑起的话头又尬又无趣。
可温喻珩还是附和着、陪着她。
充满耐心和善意。
是她从不曾感受过的认真对待。
上到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温喻珩开口了:“晚餐等你。”
安树答回过头,他就朝她笑,懒洋洋的,漫不经心,又矜贵倨傲。
像个坐在王座上翘二郎腿的痞子。
这个世界上没人像温喻珩。
在他的世界里,他会自己创造一套与现实世界契合又脱节的法律,只供他使用。
不去了解就没有人知道。
可安树答那天,总感觉窥见了那冰山一角。
全世界都觉得他是个拽爷,是个痞子,可安树答看到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
她忽然想到了毛姆笔下的思特里克兰德,众人皆在捡地上的六便士,唯独他看到了月亮。
那一刻的安树答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哲理的伟大不在于揭露了某个社会现象,而在于,只要时机成熟,可以解释任何一个恰当合适的心境。
精炼和高契合度才是价值。
他们前后脚进了教室,她从前门进,他从后门进。
她的轨迹,再也不是一眼望得到头的单向线段,而是可以相交且充满无限可能的直线。
明周淇从那以后,再没敢去招惹她,她也没有把操场上那事真当回事,她只觉得明周淇幼稚,幼稚的让她心里发笑。
宋彧今问安树答要不要报复回去,她说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