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抿了抿嘴。
手指打字。
“好。”刚想发送,想到了什么,闭了闭眼睛,手又顿住了。
删掉。
“我们高考结束可以吗?”
显得她好像真的在吊着他胃口似的,像个渣女。
不行,删掉。
“再等等”
和上一句也没什么区别。
删掉。
就这样,她删了写,写了删,却怎么都不对劲。
最后叹了口气,没回。
难受地躺回双人床上。
天花板很白,白的她头晕。
白色的尸布盖上。
已经冰凉的手从担架上垂下来,随着担架的动作抖着。
她鼻子一酸,眼泪留下来。
“叮~”
手机来了条新消息。
她疲倦的闭了闭眼睛,拿起来看。
是安廉江。
【爸】:今天晚班,不回去了,自己煮点面吃吧。
她的眼泪彻底忍耐失败,划了出来。
【安树答】:知道了。
她把手机扔在一边。
无声的哭起来。
湿漉漉的黑发黏在耳垂,她像没有知觉的尸体。
她躺了好久,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她睡不着,只是就这么躺着,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头发半干不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