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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温喻珩对她无底线的信任,她害怕,他对她越好她越怕,怕他有一天知道她的真面目,知道她原来是一个那么没心没肺的人,会离开她,她怕死那种离别了。

时至今日她才发现,她对温喻珩的喜欢,早就已经深入骨髓了。

可是能怎么办?她戒不掉了,这种从未见过的真心,从未有过的温柔以待。

被捧着、被哄着、被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的感觉。

她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我本可以容忍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模模糊糊间,她仿佛又见到了那个担架,那具尸体。

那天她很漂亮,漂亮的不可思议,像去赴一场皎洁纯粹的浪漫。

象牙白的旗袍,上面有用银丝绣的玫瑰。

手腕上系着一串银铃,两个银铃荡在空中,随脚步晃荡,“叮铃铃”的响,荡入她眼眶的水珠子里。

她目送着她离开。

安树答参加了一场葬礼。

连败苏参加了一场婚礼,以她尸体的身份。

她的心脏闷到了极致。

阳台上跳动着远方云霓撒下的天光,星星点点的在栏杆上跳动。

安树答握着栏杆的手指紧了紧,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滑出来,一滴接着一滴,像大雨……

小巧白皙的脚不知什么时候悬了空……

地上一双白色的亚麻拖,安安静静的并列在一起,此时空空荡荡的……

她□□着双脚,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阳台的栏杆。

“笃——”

刺耳的电话铃在耳机里炸开,随后越过耳膜,唤回她的最后一丝理智。

她猛然惊醒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