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说多喝热水。
云棠正和那位林师兄大眼对小眼之际,一名玄衣微胖、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大踏步走来,衣袖翻飞,风风火火。
他焦急道:“林栋,你的药怎么还没送到非烟房里?她伤势不轻,一顿药都不能误了时辰。”
苏非烟,是苏姑娘的名字。
那位林师兄见人来催,这才悄悄看了云棠一眼,继而向来人弯腰权作行礼,再端着药往苏非烟所在的春水峰赶去。
云棠见到来人,则有些局促。
不为别的,这个人是她爹。原本,云棠和她爹娘久别重逢,也喜不自胜,极想和他们亲近。但是,她爹娘好像因为苏姑娘自杀的事,十分心烦,云棠被无故责问了几次之后,现在见到他们都紧张。
她记得上上次她被责问,是因为她在春水峰溜达,被伤势好些出来赏花的苏姑娘看到,苏姑娘见到她,几乎是肝肠俱断,因伤感而直接伤势复发。
云棠爹便因此斥责云棠少去春水峰。
而上一次云棠被责问,是因为她走错了路,不小心脚一顺,差点走到她之前的房间里去,被她娘看到,当场叫云棠这次回来要多注意些,她说那房间已经是苏姑娘的了,云棠不能和苏姑娘抢,否则,伤了姐妹和气。
云棠接二连三被责问,现在见她爹云河脸色似乎沉下来,眼皮一跳,赶紧开口:“爹我没有去苏姑娘房间也没有再去春水峰这些日子我连苏姑娘一根毛都没看见。”
“那位林师兄是我不小心碰到的我没有拦着他不送药不信你去问他爹你没事儿我就先下去了。”
她一口气说完,然后长长吸了一口气。
云河:……
他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就这么被云棠一溜烟地堵住,云河当即将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呵斥道:“怎么回事儿?有跟爹这么说话的?”
云棠心说我不这么说话,你又要找我麻烦了。
云河又看云棠站在那儿就不像一柄剑似的,皱眉道:“站好!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云棠懒得和中老年人辩解,她爹无非就是说她站着不像个修剑的,这都多少年的陈腐观念了?她在魔域那会儿,要无时无刻都那么站着得不到放松休息,早被人把头都敲掉了。
剑修,出剑快、手腕稳就行了,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干啥?
云河见云棠站好了,这才脸色稍霁,还不忘严声教育:“你要记得,一个剑修,要无时无刻不站如松,坐如钟,就像非烟那样。”
云棠实在忍不住,道:“那灵蛇峰修蛇剑的佘师兄该怎么办?”
蛇剑,模仿的就是蛇,快如飞电,身形如蛇探,还有特意弯腰的招式。
云河被这么一将,脸色大变,云棠见势不好,忙道:“爹,我还有事,我要去一趟后山采药,爹,你可不可以派一个师兄陪我去?”
云棠羞耻求助,唉,如此想来,也不怪爹娘处处爱苏非烟一头,苏非烟修为高,天资好。而云棠,为了从魔域出来,受了伤,修为倒退,一直停在筑基,很难进步。
她就是个废柴了。
云河甩袖,脸色不虞:“你去后山干什么?不好好待着练剑,非烟伤势严重,我这些日子没时间操心你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
云棠恹恹“哦”了一声,那她自己去后山。
她这身体的伤不可能永远不治吧?后山有一味灵鹫草,似乎就是治她修为倒退的一味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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