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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庆幸的?是,我并没有瘫痪,身?体正在慢慢被?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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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夜夜,时间被?绞在了洗衣机里?,分不清今夕何夕。我像是被?插扦在病床上的?柳枝,需要经过万万年?的?风吹雨打,重新生长成树。
可我想做不见春的?枯木,慢慢腐烂在泥中,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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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了离开?管子和病床的?那一天,在能极轻地?发出一点声音时,我忍着说一个字疼一会?儿的?嗓子,表达了我要回家修养的?意见。
作为还处于半瘫状态的?我而言,能谈判的?筹码,似乎就是每次输液时用尽全力的?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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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工推着我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房子。房子很漂亮,有漂亮的?花园,装修华丽的?客厅,整面墙都是书的?书房,满屋子都是玩偶的?粉嫩公主房。
当护工兴奋得?满屋子乱窜,我看着落地?窗外开?得?娇艳的?花,突然意识到:
啊,怎么办呢?我真?的?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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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我以为我是一个没有家的?人,爸妈工作忙,每天窜别人家,试图找一个可以当做家的?地?方,即使不受欢迎也无所谓。这一次,我真?的?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