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只好再教她一遍。
她像以前那样,怕出错,嘴唇的每次翕合都很慎重。
到后来他实在没了耐心,小乔感觉身体从衣服里跳了出来,仿佛生来是别人的,并不归自己管。
阳台上仍保留着那只秋千,风打进来,除了蝉鸣偶尔传进来,屋里发生的一切像是旧时代的默片。如果是旧中国人自己的默片,遇到屋里发生的这一段,或许会露出一轮圆月,停留个几十秒,坐在底下的观众都能会意;而若是从荷里活进口的外国片,大概是要接吻的场面拍出来,为引着人看,总是要拍得有些肉感,给人对之后的事情留下很大的想象空间,那时的观众也不是现代的,观影厅里是可以抽烟的,碰到接吻可以拍巴掌发出嘘声,也有道德感强的清白人蹙起眉头,在地上呸一口,感叹世风日下,道德败坏。
小乔很怕楼下神经衰弱的老太太呸一口唾沫然后找上门来。
原先身体里的火星子慢慢燃成一团火,胡乱在她体内窜着,她口干舌燥得厉害,可又不敢稍稍喘口气里,生怕烫得叫出声来。
这里是很不隔音,别的声音听见了倒还好,万一现在被老太太听到了,她还不知道去说些什么。她以前听江曜顺口提过一嘴,因她老在房间里笑,且笑声经常有不同,楼下老太太听见了,还跟江院长告过状,说江曜经常带不同女孩儿回家,江院长为此教育儿子让他对待感情要严肃些。
她去抓江曜的背,把好不容易空出来的嘴提醒他:“楼下……”
生怕他忘记那个老太太。
江曜并不理会她的提醒,他拿起她贴在墙面的手,让她挂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好像她是一块酥薄的饼干,在拆吃入腹之前先要把她给压碎了。
他贴着她的耳朵把话一个字一个字送进她心里。他说,分手后,想到唯一的一次是她主动,他就很懊恼,恨没有在这间屋子里主动同她发生些什么。
她竭力忍着不发出声音,手指刻在掌心里,但还是不够疼,或者说没有多余的感官来感受疼。
她越忍耐,于他反而越是个刺激。
小乔从客厅到了卧室,她眼睁睁地看着没有开灯的卧室一点点亮起来。
等她嘴唇都被咬麻了,掌心被手指摁得几乎失去直觉,江曜才告诉她楼下老太太这几天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