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
兜兜转转绕了一圈,结果最后是回到最初??
真是难为谢识衣了,其实没必要那么麻烦。
不过言卿总不能说:他其实留下来本意,就是顺承这桩婚事的吧。那真是太丢人了。
言卿哑了片刻,装模作样问了句:“你是说这桩婚事。”
谢识衣随意道:“嗯。”
言卿也装得不在意:“……也行。”
谢识衣落在桌上的手、收入袖中,重新开口道:“你的修为……”
言卿看到什么,忽然一愣,急声道:“等等,谢识衣,别动。”他说完,边冲过去,手指落到了谢识衣的眼睫上。一刹那,腕上的红线流苏垂落,擦过谢识衣的脸颊。与之带来的,还有言卿白日里在漫天桃花中沾染的冷香。
谢识衣:“……”
谢识衣之前的平静从容瓦解,声音冷若玉碎,道:“松手。”
言卿只说:“你的眼睛。”
那碧色血里的魇,是魔神诅咒,超脱一切生死外物。即便是出自紫霄的回忆,也不一定没有影响。
言卿一手撑着他的肩,一只手落到他的眼睛上,俯身,神情严肃盯着他的瞳孔。
外面的芭蕉叶下有蝉鸣声,檐下的铃铛乱个不停。
谢识衣很少仰头,他坐在霄玉殿上,能近他身边的,只有百年孤寂的风雪。
这一刻却因为言卿的姿势,不得不抬起头来。墨发后泻,深黑幽紫的瞳孔里薄冰碎裂,翻涌着任何人都不曾懂的情绪。在少年时的故居,抬头看着少年时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