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砚眼一垂,长而浓密的睫毛剪碎透窗而入的灯光,在他脸上洒下斑驳一片。
他像是被气到了,恹恹地扔出一句:“你说得对,确实和我没关系。”
就再也不说话了。
车内变得安静,气氛有些僵凝。
向阳却忽然笑了一下,双手交握轻轻摩挲了下,有些惋惜地想,要是此时有根逗猫棒就好了。
顾时砚看着在专注开车,余光里却一直悄悄关注着向阳的一举一动,瞥见她笑,顿时就忘记自己在生气,忍不住又开口:“说起来,江老师长得相貌堂堂,人品不错,家世不比陈余差,又喜欢你,你就没想过干脆退婚和江老师在一起?”
向阳佯装认真思考片刻,点点头:“你说得对,我是应该马上和陈余退婚,和江寄远在一……”
话没说,顾时砚忽然一扭方向盘,斜到路边,刹了车。
然后转过头,眼神渗人地盯着向阳,修长的手指落在安全带的扣子上,轻轻一按。
“啪嗒”一声。
解开了安全带。
这架势,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倾身扑过来咬人。
向阳评估了一下自己能躲开的可能性有多大,果断认怂:“但是这不可能的。”
顾时砚定定看了她几秒,“你喜欢江寄远这么多年,现在他回来了,你真能甘心嫁陈余?”
向阳平静地道:“这事是我自己的选择,谈不上甘不甘心。”
顾时砚认真观察了她的神色,确实没有一点不甘心的痕迹。
他便哂然嗤笑:“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