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砚没答,林常胜说:“这简单,让顾总跟我们一车走就行了。”
向阳面露迟疑,正想拒绝,便听顾时砚道:“我没喝酒,自己开车回去就行。”
他往后退了退,语气淡淡地说:“你们走吧。”
林常胜心说何必搞这么麻烦,直接您把人送回家不就成了。但老板发了话,他还是从向阳手里接过钥匙。
向阳走后,顾时砚又在原地站了会儿。
春夜喜雨,绵细如针的雨丝落下来,带起一些凉意,顾时砚仰着头,迎着雨丝,让心里的温度慢慢降下来。
那一边,林薇推开了陈一然,连带晕色地逃上车,轰的一声开车走了。
陈一然目送她车身没入车流里,伸手擦去唇角的血迹。林薇大概是属虎的,咬的时候一点也不留情。
他转身,想到路边拦一辆出租车,眼角余光瞥见了顾时砚以及他身后不远处一辆黑车里的人。
那人坐在车里,车窗半降,露出一张横肉凶目的脸。
这脸太凶,给陈一然的印象很深刻,以至于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当年那伙人贩子的同伙。
就是他,把程觅交给人贩子的。
陈一然愣了几秒,就见那人忽然下车,走到了顾时砚面前。
又是朱深。
顾时砚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这些天朱深没少纠缠,目的也只有一个——要钱。
眼下也不例外。
但朱深一改往日的强硬威胁,开始装可怜,乞求道:“小厌,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那些人天天都堵在家门口追债,你只要借我三千万就好,让我还完那些人的钱,我给你做牛做马,来还上你这三千万。看在咱们血脉相连的份上,你就给我一条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