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见星攒着一股起床气,自然不能对妈妈发的,也不好对刚才那个疑似他亲生父亲的憔悴男人发,于是就迁怒到顾时砚身上了。
反正自己横竖看他都不顺眼,索性也懒得摆好脸色去搭理人。
不礼貌就不礼貌吧。
叶见星心里忿忿,脸颊不自觉地就鼓成河豚状。
顾时砚瞧着他这样,心里就确定了,这小子绝对就是程觅。
十年了,这小子生气的样子还是没变。
每次生气脸颊都鼓成圆圆一团,被向阳看见了,总会笑嘻嘻地伸手去戳他脸,用一本正经地语气说:“小星星,快放点气出来,不然你就要像气球一样飞上天了。”
然后他就噗嗤噗嗤笑出声,一点儿也不气了。
想起从前,顾时砚眸色暗了暗。
叶见星鼓着脸,扭过头想出言奚落顾时砚一下,结果瞥见他垂着眼,神色像陷入了什么回忆中,眉宇间透出一股不可名状的情绪。
那情绪很淡,像是难过又像是释然。
叶见星唇角翕动,奚落的话到嘴边,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抽完血,护士长让叶见星到护士值班室里休息,还塞了他几颗巧克力。叶殊也谈完话回来了,在值班室里陪他。
向天则站在值班室门口,看了好几眼叶见星,几番欲言又止。
最后是顾时砚开口:“向伯伯,我们该回去看看伯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