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早就变质了。
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会吃醋,发现她疏远自己会不安,对她好是真的,逗她是真的,想见她已经从刻意成为惯性,怕她受伤,怕她不高兴,想让她开心。
那么可爱又真挚的小姑娘,像是板栗,外壳看似坚硬,煮熟后敲开,里面却是淌着夹心的软。
如果可以,他也很想从自己千疮百孔的人生中挤尽所有美好,妥帖地装在礼盒里,打包成礼物送到她身前。
但说了太久的谎,连真话她都不会信了。
一步错,步步错。
制衣室离酒店很近,那时她还打趣过,假如她想逃婚,肯定会被他捉回来。
他一直盯着路口,唯恐错过哪一个穿着婚纱落跑的新娘,但他没想到,她不仅什么都没带走,还算准时间,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婚纱被烧掉。
不知房间内沉默了多久,久到连日光都变得不再灼烫。
男人终于站起身来,阖眸哑声道:“恨我也好,如果这样不会让她伤心。”
离开之后,苏礼回到公寓,独自在阳台站了很久。
久到陶竹给她倒的牛奶由热变凉,凝结出了一层奶皮。
夕阳西下,鎏金色的日光蔓延流淌,这本该是非常好的一天。
她看着远处的河岸发呆。
陶竹站到她身边,抚了抚她的后背:“如果想找人说说话、抒发一下,那就和我说吧,别憋在心里。”
脑海中仿佛有很多情绪在翻涌,又好像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