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白钰伸手抹了一把脸,手心的湿意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的声音满是疲惫和嘶哑:“伯父伯母,让她入土为安吧……”

乔父乔母一怔,乔母将沁凉的骨灰盒抱的更紧了,她的嗓子因为哭的太多已经干哑疼痛:“让我再抱一会儿……俏俏小时候我都没好好抱过她呢……”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倏然就红了眼眶,乔父一言不发地的搂在怀里,无声地安抚着。

又过了片刻,乔父小心试探道道:“让悄悄走的安心些,让她能顺利下葬好不好?”

乔母却猛然从他怀里挣脱,瞪大双眼,凄厉道:“你为什么要把俏俏送到宁家,使俏俏从小没有享受过一丝一毫的父爱母爱,都是你的错!”

他的声音惶恐中透着凄凉,乔父再也忍不住,落下两行老泪,自己的孩子,又有谁不疼呢,他们在她小时候送她去了宁家,换来了乔家二十年的荣华富贵。

到头来,却是人财两空。

其实,作为父母,他们何尝不后悔呢,后悔当初被浮华迷了眼,拿女儿性命不当回事。

也怨恨自己,从没给过孩子真正意义上的关爱,使她一错再错。

“我好好的孩子,最后就成了这个模样……”

或许是她的话有道理,也或许是她的话太让人悲伤,竟无人再上前劝她。

乔母直到最后哭昏厥过去,依旧紧紧搂着乔俏的骨灰不肯撒手。

乔父揽住乔母的肩膀,让白钰接过骨灰,他将脸转向一旁,艰难的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