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沉默,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挂断。
过了很久,商绥终于开口说:“小孩,跟我随便说点什么。”
向橙听到了他声音的颤抖,也不知怎地,她就觉得要是不说点什么,商绥会过不去似的,但下一秒理智又告诉她,这人是商绥啊,商绥怎么会有过不去的事。
她张了张嘴,终是开口说:“商绥哥,你早点睡。”
电话里静了静,然后是商绥无奈的苦笑:“好。”
“我挂了。”向橙听到了话筒里的风声,呼呼的,好像特别大,她挂断电话前,鬼使神差说了句,“商绥哥,你早点回家。”
她不知道此时商绥正在个大雪纷飞的陌生小镇上,也不知道是这句话,抓了商绥一把。
商绥从商益年那离开,就立刻让人查了这个地址,但因为时间短,地方也偏,并没有找到李姨。商绥不死心,跨着省,直接自己开车来了。
?
辗转寻找,直至深夜,他从李姨一个亲戚那得到个信息,李姨早就不在身份证上的地址住了,她找了个给人看孩子的工作,住到那户人家了。
这个亲戚住的巷子窄,商绥的车开不进去,那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看到商绥手都冻红了,拿了双手套非要塞给他。
自己织的手套,针眼又粗又大。江南枝刚学会织毛线那会儿,也给商绥只过一双,也是这样针眼又粗又大,根本不隔风,还非逼着商绥戴。
她问商绥喜欢吗,商绥哄她的,说喜欢。
江南枝就一口气织了好几双,一双比一双丑。
商绥是很克制的人,也很理性,他在听完林美艳说那些后,还能该开车开车,该找人找人。
但回到车里,副驾驶上搁着那双手套,却他分了神。他的车子在无人的街道上打了滑,差点撞到了石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