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先开口的:“商绥哥,我喊医生来吧。”
商绥拉住她的手,说:“陪我待会儿。”
套间病房,陪护的人都在外面。向橙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她问句很蠢的问题:“疼吗?”
就不说头上身上的各种伤口淤血,单说商绥断了的那根肋骨,他就不可能不疼。
商绥说:“还行。”
他又问:“你怎么样?”
“我什么事都没。”向橙顿了顿说,“就是没洗漱,脸都是脏的,你别看了。”
她说着面朝下趴在了床上,闷闷地说:“太丑了,好丢人。”
商绥不太想动,只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给我看看哪里丑。”
向橙说:“哪里都丑,脸没洗,头发也乱,你真别看了。”
商绥嗤笑了声:“现在知道跟我矫情了?”
他说完这句话,听到了很轻的一声抽噎。他喉结上下滑动,轻声问:“哭了?”
向橙埋在被子里的脑袋摇了摇:“没。”
商绥也没再问了,他声音很温柔地说:“过来,来我这哭。”
天蒙蒙亮的光落在屋里,像给两人间镀了层静穆的滤镜。向橙不可能一直这么趴着,她脸在被子上蹭了蹭,把眼泪蹭干了抬起头,看到商绥时又没忍住,鼻子酸得更厉害了。
商绥说:“别给自己憋坏了。”
向橙吸着鼻子摇头:“不行,我哭了你还得费劲哄我,万一伤口又崩开了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