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峋应了,想到什么,把那根棒球棒拿走,赶紧往家里跑。他来回跑了六七趟,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一样,打开门就差跪在玄关了。
“明恒!”关峋没在玄关看见人,边叫着边往屋里走。
明恒背对着他坐在卫生间的小板凳上,关峋进去,拖鞋踩到地面薄薄的一层水,水桶早就接满了。
“明恒?”关峋试探着叫他。
明恒突然抖了一下,缓缓转过头,脸上很红,视线没对焦到他脸上。关峋松口气,起码还是张人脸,没有像大刀那么可怖。
关峋摸他的额头,热的连刚刚跑来跑去的他都觉得烫手:“你发烧了?”
明恒往他身上靠,关峋伸长手关掉水龙头,把人带出卫生间。明恒身上的皮肤也很烫,关峋搞不明白是因为受伤,还是因为病毒感染。
他从抽屉里翻出退烧药喂明恒吃下,想了想,拧干毛巾帮他把脸擦干净,抹了药膏,然后旧衣服拧成绳,如同对大刀那样把他的嘴巴裹上。
关峋拿来空水桶继续放水,拎着已经满了的脸盆,掺了刚烧开的热水进去变温,医院买的伤药和消毒剂也放在一边。他把明恒的衣服扒了,果然伤口更多,背部都是紫的。
他一点点处理,明恒腰间的咬伤只有半个,比在医院看见时要发紫很多,关峋拿药品盒挤了一下,里面渗出浓稠的黑血,看起来情况实在不妙,但他还是试着给包扎上了。
小孩儿穿着关峋的衣服躺在沙发上,他现在看起来很干净,一张睡脸虽然肿着,却是安详的神情,兴许是关峋给他擦身体,让他的体温有所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