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兆文兴冲冲地开车去机场接喻之美回家,本来还担心喻之美没有疗愈情伤,看到喻之美的脸颊放心了——放假一周,她过得还不错。等把行李放在家里,喻之美刚把外套放在沙发,简兆文突然捏住喻之美的手十指相扣,认认真真地吻了她。吻完的简兆文自己也吓了一跳,连连给喻之美道歉:“我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你……”
临睡之前,简兆文深夜给喻之美发来三条守则:绝对不再发生肢体接触;永远站在喻之美半米开外;喻之美提出合理要求,他统统答应,照单全收。喻之美回复:“你这是在追我吗?”简兆文说:“算法之外的事情,总是要试一试。”
看到这条消息,喻之美当然不敢相信现在这个说话绕弯子的简兆文和曾经在自己家里喝酒的创业者是同一个人。简兆文打曲线球的样子像极了不会谈恋爱的男人,笨拙,生硬,还有点青春期的幼稚。喻之美当然不会那么轻易答应——简兆文既然要追她,为什么不给梦中的男神一个机会。
她也是真的很好奇微博上会被前女友吹嘘全宇宙第一浪漫的人的简兆文,究竟能浪漫到什么程度。其实上海城市虽大,生活久了真正算得上浪漫的场合并不算多,霞飞路、克莱门公寓、外滩……是时代风情的积淀;被生活所累的人,最后一点精力都给了酒吧;真正的浪漫是绅士淑女的丰沛的灵魂香气,或头脑灵活心态年轻的人对伴侣多了一点殷勤。在喻之美的认知里,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天赋。
当简兆文拖着个行李箱约他去酒店套房玩时,喻之美心想,果然,千算万算没想到,简兆文没能逃脱淫乱的男性思维,约就约在酒店,俗气又下流。在58楼check 时喻之美特意向后退了一步,认真地看这软皮箱子里究竟放了什么棱棱角角的东西,有圆形还有长圆柱体,形状可憎,喻之美血充到耳朵,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她还真没准备好——虽然她穿着成套的蕾丝内衣。
“我期待这一天很久了,我知道你这种‘机械姬’肯定会喜欢的。”简兆文拿着房卡哼着人鬼情未了,进了电梯还眨了眨眼睛。
喻之美尽力不看他:“简兆文,我劝你做个正人君子。”
“靠,你以为我像你,一天到晚想打体感游戏?”
“那你还特意拖个箱子来干嘛?”
“玩具啊,都和你说了是玩具。”
……什么玩具。
简兆文进了房间,坐下认真长出了一口气:“我期待这一天很久了。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天就觉得,你肯定会喜欢这个东西,只是我们那个房子太小了办不到。”
做好被瞬间扑倒再被玩弄的准备,喻之美坐在床脚,找了个不会被推得很痛的姿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劝你别卖关子。”
简兆文脱了鞋用一只脚蹬了桌子把自己推开,干净的袜子在桌子上留下一个潮湿的印记:“你果然想歪了。酒店一定是做什么虎狼之事的地方吗?”他把箱子一开,里面五颜六色的一块块骨牌按颜色被分成了几大袋,还有各式的机关和弹簧绳:“我特意订了两天的大套房就为了玩这个,朋友一直嫌我想法无聊,毕竟我们房子摆不开,小马的爷爷当初怎么想的,房型这么差,竟然就这么随便出租了,换做是我,我一定要翻修一下……”
简兆文和她开了间视野绝佳的大套房,准备在房间里清心寡欲地堆——多米诺骨牌。
“故意的吧?亏你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