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稀释。稀释得越多话语权越少。”
“那我呢?合伙了也是要对半开的。”
“完全没问题。我看你顺眼。”
雷正笑了,从包里摸出一只钢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知道了,麻烦你先回,后面我想好再联系你。”
业界对雷正有不少评价,在知乎和职场a的匿名区也能搜索到雷正的名字,网传他极其重感情,和他合作的人都会字里行间表露出一些爱意,但鲜少有人知道他的私生活,只觉得他虽然工作能力卓群,却情路一直曲折,仿佛这也是他对社交软件更敏感的原因。最近一段时间,有不少a请他出山,却都没有得到正面的答复。和雷正见面的短短一小时虽然几度心肌梗塞,简兆文却还算愉快,只要能请得动雷正,他并不在乎过程。等红灯在手机查阅雷正时被后面的车闪了几下,简兆文突然觉得车子踩起来动力不足,在同一条车道还被一辆红标本田超了过去。简兆文追了三个信号灯都没看见对方车屁股,心里极度燥郁。他只能暗暗安慰自己,车子受了伤还被碾压,是能够撬得动雷正的好预兆。
而接连半个月,简兆文都没有收到雷正的消息。
春天一到,喻之美周末的第一要务变成了带噜噜例行检查。周末的宠物医院也需要预约,喻之美拎着猫包坐在候诊厅,简兆文把一罐冰可乐贴在喻之美脸上,并排坐着看别的笼子里的猫,还看着别人的猫好奇:“哎呀,你看那只猫好亲人,噜噜为什么不粘我。要不我来再养一只吧,还可以和噜噜一起作伴。”
“简兆文,你这话说的很奇怪,我们住在隔壁又不是住在一起,怎么作伴?”
“要不我们把阳台封起来打通,中间隔一道门,就可以经常串门了。”
“不然直接把三楼封起来,变成一家人算了——你想得美。”
“我去隔壁买份三明治,你等我。”
等了一个小时快排进诊室,突然有人怕了拍她的肩膀:“喻之美?”
回过头是个戴金丝眼镜的高个儿男人,他背着个猫包,友善地伸出手来:“我是郑择演。以前和张尧同一个班的。还记得我吗?”
能在现实生活中听到前男友的名字,还是在上海,喻之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郑择演之前和张尧同一个篮球社团的,长得特别像《灌篮高手》的花形透,但是很瘦,一副不太健康的样子。现在这个壮了不少,还蓄了一点点胡子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挺拔又自信,胸肌快从线衫里胀出来,的确怎么看都认不出。喻之美只好一边聊一边在记忆里对号:“你也带猫来看病?”
“例行体检。”郑择演包里有一只不怕人的银渐层,想透过气孔伸爪子。对比在猫包里睡觉的噜噜,看起来非常活泼。他主动问:你住在这附近?”
“对,一个人住在咏华里的新式弄堂。”喻之美故意把“一个人”咬得很清晰,聪明的人自然会懂,郑择演眉毛微微一皱,只笑着回答:“很巧,我住在旁边的蒙自路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