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丑了,那是我按照《头文字d》整理的。”
简兆文在一旁拿出一包ocky,抽出一根塞进喻之美嘴里,喻之美最讨厌在咀嚼时说话,就不停地被简兆文打断,只要郑择演冲着喻之美开口,就被简兆文塞一根注心饼干,最后喻之美嘴里被插了一束,被她拔出悉数塞回简兆文嘴里:“你拿我当香炉?”
简兆文牙齿上挂着巧克力,依旧像个得胜将军,还噘着嘴吊着饼干问喻之美:“最后一根,要不要一起吃?”
这一波当然令欧静荷过瘾,郑择演虽然表面上微笑着沉默,内心估计已经辱骂了简兆文几个回合,这就是城府过深的坏处,吃了哑巴亏依旧要维持表面的优雅。她端了6个shot坐在郑择演身边:“好久不放血,请你们喝酒。”说完第一杯放在郑择演面前:“算是卖郑老师一个面子,毕竟帮我改了菜单。”
“噢哟,荷姐,暗送秋波啊?”小马哥起哄的声音不小。欧静荷看着郑择演的表情,他并不说话,只低头看了看手机,酒都没喝就站起身:“各位不好意思,我要回家加个班,我们改日约。”
整个动作流畅得像是拿她当空气。等郑择演消失在院门,喻之美把手在欧静荷眼前晃了晃:“荷姐,我要一瓶威士忌,今晚不醉不归。”
敦了两瓶威士忌在桌上,欧静荷的小杯子被不停斟满又喝下去,眼睛里有红血丝。其他人还在聊天,恍惚之中她听见喻之美提起高远的生日:“生日会那天高远和我说,荷姐最迷人是她睚眦必报的时候,可惜现在很少能看见,像是有什么磨光了她的心气。从这一点看,我觉得高远还是很痴迷荷姐的……”
默默地喝掉一瓶威士忌,欧静荷借着酒醉换上一双红色高跟鞋,穿着黑丝绒的薄裙子打车到了蒙业公寓。成年人的酒醉代表心事,意味着需要壮胆,暗示着自己不会负责任,遇事随时开脱。喝得酩酊大醉来找喜欢的人,摆明了就是来逼宫。欧静荷下车钻到单元门时风有一点冷,空气潮湿,快下雨了。上海的这个季节令她生恨。没错,是恨——恨自己生不逢时,恨自己年华已逝,恨自己不是完璧之身,恨自己太容易把心托付给别人。
郑择演戴着眼镜,在家里一丝不挂,见到欧静荷也并不掩饰,只坐在高脚凳上继续看新一期的《安邸》。空气里的味道她嗅得出,不同味道的香水也压不住麝香一样的气味,刚刚有女孩从这儿离开,房间内的云雨比室外先来。欧静荷的血朝着四肢往下沉,指尖是冷的脚趾也冰了——他从来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我刚洗过澡,没有衣服穿,只能开空调等烘干机。”
“不用跟我解释。”
“哦。”郑择演一丝不挂的样子依旧令她身体里燥热,像是中蛊。她本希望自己可以坐下来喝一杯,借着冲动倒在他身上,换一个温柔的拥抱或者亲吻;而对方不慌不忙地解除自己身上的束缚,撂她在床上脱掉她的高跟鞋,轻轻舔她的脚趾:“不要担心,我体力很好。”
嘴唇被郑择演啃得发麻,身体里流淌的似乎不是血,而是沸腾的酒精。欧静荷快要窒息,对方的舌头胡搅蛮缠,她狠狠地吮了一下郑择演的舌头,听到他吃痛一声,心满意足。如果真的要痛了才会记得,她很擅长把对方千刀万剐。年轻的身体持久而热烈,被酒发酵过的情欲不肯轻易示弱,欧静荷带着恨,对方觉得刺激,谁都没法含情脉脉。
灯光掩映之下,欧静荷洗了澡,郑择演的衣服也干了。她从烘干机里拖出一件白衬衫,刚想披在身上,被郑择演用力地夺走。她闷声穿回自己的紧身连衣裙,像公事公谈:“你喜欢喻之美吧?”
“那又怎么样。”
“她和简兆文相互喜欢很久,不会再对你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