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词多着呢。都是年轻人玩的词,但都不是什么好的比喻。有空再仔细和你讲,虽然是要和雷正道歉,但是和他吃饭还是想让他稳住,在产品上多上点儿、。”
在电脑上正聊着,雷正进了简兆文的办公室,甩给他一张时间表。喻之美的信息还在右上角跳:“吃饭还要谈工作?明明刚吵过架。你和雷正的自尊心一山更比一山高。”
雷正瞟了一眼屏幕,装作没看见走了。时间表上全都是任务,简兆文一看就头疼,睚眦必报的雷正倒逼简兆文一周改好需求,通宵都做不完,更不要提吃饭。四目相对的瞬间看彼此都憋着火,却也都有心事。
投资人的这一波隐隐地在导向抉择——昼夜是要专心经营成对抗孤独的小众社交平台,还是成为拥有流量、掠夺用户的大众情感类平台。简兆文回顾过去的一年,隐隐觉得这是个不可避免的困局。最早的昼夜用户画像是一线城市的年轻人,寻找自我的价值和分享真心话,本身的目标体量也许只有一百万,都市人教育程度高,有反抗“共识”的需求,也想要抒发隐秘的情感,昼夜恰好提供了袒露真心的自由。而当内容是表达私密的观点和本性的欲望,用户多了年龄差铺开,就会不可避免地难过审核这一关,而审核无外乎需要钱。为了钱就要做用户增长和日活,用户井喷必然就不会再局限于一线城市的高知,紧接着带来的就是更巨大的审核量……几番轮回下来,成为大众情感类平台在做难免,符合雷正一直以来的预测。
雷正不愿和自己说话大概是也不想争辩这个问题。他入股昼夜初衷绝对不是做成大众软件,目前的发展不是他们两个想要的结果,却指向的是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他不知怎么想起了郑择演说过的话,在没有充分发展前,不要去定义一个社交软件。
和lovedate抢用户的方法有很多种,雷正这种蛇蝎心肠选择了到别人的领地做营销。广告虽然直接却烧钱,雷正打包价买了微博和微信的情感类营销号的头条,半个月之内次第发布,又邀请媒体人写了科技时评及时跟上通稿:《连续一个月被所有情感类博主青睐,昼夜是怎么做到的?》《引导大家启齿隐秘情感的a,我们和创始人聊了聊》《通讯制霸的微信,流量王者的微博,是否是真的需求终点?》……夸大宣传了一轮之后,雷正买了一波水军进入lovedate发帖子,还有lovedate的头部主播亲自发视频引流,到昼夜的昼面发帖,还对夜面大加赞赏——经费前后耗费一百二十万,流量经济的时代,简兆文不知道雷正怎么做到如此经济实惠。菲利普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而比起直接和监管举报,雷正的动作量级并不至于引起众怒,并且菲利普拿到的a轮融资烧得差不多了,还没有融到b轮,舍不得拨预算买水军,七千个粉丝的微博不足以控诉简兆文——雷正是会用巧劲儿打别人关节缝隙的小人。
喻之美的电话来了:“别约雷正出去吃饭了,叫他们来家里吧。”
“算了吧,你我的厨艺能做什么,你知道雷正挑食有多讨厌吗。”
“是荷姐。她想叫着大家一起过圣诞节,很久没见面了。”
“哦,糖水铺啊。”简兆文扣上电脑:“雷正这种自己开酒吧的,会不会挑剔妙林。”
电话里的喻之美叹了口气,过了几秒才开口:“荷姐刚和我说的,高远要补税,糖水铺是他们两个人的房子算共同财产,影视公司是结婚后开的也算共同债务……”
想起秋天避之不及的阴阳合同,简兆文心里一沉:“所以为了补税,要卖掉糖水铺?”
“嗯。”喻之美也有点不开心:“荷姐和我说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毕竟补税是个大窟窿,她为了离婚……别无选择。”
放下电话,简兆文看到雷正推送来一条消息——不止于此,科技互联网媒体的各个板块都在推送:lovedate涉嫌直播中传播淫秽内容,以及主播和打赏用户存在线下性交易产业,涉及不少未成年,目前已在应用市场下架责令整改,相关负责人接受调查。
办公室只开了台灯,简兆文盯着新闻转着笔,慢慢走去窗边,深夜阒然,雷正回公司加班路过办公室,两人对视一眼,像在对方的眼睛里探测不可知的未来。
s:今天我们早点来~欢迎大家加入书架投推荐票,以及购买54章以来的付费章节,后续内容都非常精彩!今天也等大家来聊天哦?
(来聊天呀!饥渴的小张等大家来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