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在骂人,脏话说够了吗?非要让自己是弄堂小囡这件事影响你一辈子?”
“你怎么知道我在嫉妒?”
“在她面前我也紧张。她是个优秀漂亮的女人,没有人会不嫉妒。但她是我妈,你是我爱的人,两回事。”欧静荷嘴唇颤抖了几秒,下意识又想去勾那根烟,郑择演把烟按住,用手指轻易地拆碎了它,烟丝散出薄荷和烟草的味道:“给自己积点德吧,婊子,你到底想不想生小孩?”
圣诞夜,欧静荷邀请大家来妙林糖水铺开arty。她差厨师把糖水铺早期的菜品做了一遍,又亲自挑了一车酒和郑择演推过来。接下来糖水铺需要拆掉不少东西,在卖掉之前她需要遣散厨师和调酒师,两个waiter已经被介绍到了隔壁的酒吧。欧静荷趁着arty之前,把最后送来的酒搬去了简兆文的房子——糖水铺即将关铺,自己的小房间放不下,简兆文那儿以后应该会是个不错的聚会场所。车子和木栅栏的酒在石板路上磕出声响,人从他们身边绕路走过,停在路口休息时看了宣传栏玻璃,影子突然有了点登对的感觉。欧静荷伸手去拨郑择演的刘海,突然问:“怕吗?如果我净身出户,你就要养我了。”
“开玩笑,我又不是养不活你。”
“谁要你养。以我失败的婚姻经验,‘被养’等于束之高阁——我可是要和你共浮沉的。”
“你是不是对跌宕起伏有什么执念。”
“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
郑择演抬着箱子拾级而上,欧静荷想把车子拎到三楼,身后突然多了只手——是简兆文。简兆文手里提着两大包膨化食品:“我买了点登不上台面的小孩子口味,帮我分担一下?”说罢接过了荷姐手上的车。
搬到这栋老房子是她最英明的决定。
订好的西点送上门来,雷正和小夕在院外的声音直接穿透到了三楼。看到小夕的口红和假发和雷正的牛仔帽,喻之美笑出声:“盛装出席?我们邻居可都在穿拖鞋。”
“你问问雷正,随便出门他肯不肯。每一套衣服都是买了搭配好再挂在柜子的,很烦。”小夕蹦蹦跳跳上了楼:“哇,这糖水铺好复古哦!”黑t恤下面露出两条细长的腿,经常跳舞膝盖平直,雷正跟在身后:“听说你和简兆文住的房子一栋楼都是熟人?”
“一楼不算,都是老人在住,二楼往上都是同一个房东,房东也在,我们关系很好。”
上了一半的小夕回过头:“真的吗!那简直和我们的隔断房一样哎。我真的很怀念那个时候,虽然没钱很辛苦,但是吃泡面加一根烤肠都是幸福的。这个一楼如果出租,为了你们我会来的。”
雷正进门的瞬间正好被荷姐喷了香槟。小夕和喻之美的脸色骤变,洁癖如雷正,如果喝多了很有可能当场发火。简兆文慢条斯理地递了一个arni的购物袋:“送你的衬衫。”
雷正的表情怪异:“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