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娶你。”
欧静荷撩了水溅到他脸上:“臭小孩,别总是把这话挂嘴边,很烦。”
他气急了,手从她腋下穿过去捏她的脸,像把她盘箍起来:“你是觉得我人渣,对我没有信心?所以非要挑细节觉得我厌弃你,反咬我一口?”
“那,上次那个女人是谁?坐在川菜馆的女人。”
郑择演松了手不再说话。
“是你的前女友?初恋情人?固定伴侣?”欧静荷靠在他身上,水仿佛在慢慢变冷:“和我说没关系的,我不会吃醋。”
“是我第一个喜欢过的人,也是我……第一个女人。”
本来只是想调戏一下郑择演的欧静荷突然僵硬,还是硬着头皮听下去。身后的郑择演皮肤温热,她却一个字一个字地跟着发抖。郑择演说,偶尔会找她见面,她有难处也会找我。我并不是很瞧得起她,因为她自甘堕落。但我绝对不爱她,只是这么多年过来她越来越差,总怕她哪天死掉。人总不能看着自己曾经亲近过的人往深渊里走。
嫉妒是女人最大的天敌。
她跳出浴缸裹着浴巾走出去,报复一般地踩了满地的水。郑择演压着烦躁跟在身后擦地板,爱欧静荷的第一天,他的自尊心就被踏得越来越薄。而心虚让他无话可说,听着卧室里柜子门开开合合,打着鼓坐在岛台往卧室里望,等着她消气了出来。
洗过澡的欧静荷穿着一件锗红色开襟裙子在房间里走,像浴衣又像蝉翼,在身上随时要脱壳飞走似的。洗过澡的头发没有完全干透,光是在地板上经过都像燎原的野火,只有她会把这条裙子在深夜穿得这么天经地义。郑择演恍恍惚惚地靠在餐台,看着不远处的欧静荷走来走去,在那条裙子里找她的轮廓。那身体每一寸的敏感他都熟稔,此刻却不敢越雷池一步。小猫在欧静荷脚边绕来绕去,看她的手在猫零食的桶里拨来拨去,好不容易拿出一包冻干,专心地给猫喂食,并不打算理他。
等得实在心里难受了,郑择演才轻轻靠过去,像是不安的豹子一样伏在沙发,受伤地望她:“你怎么能吃醋吃得这么干脆?”
“如果有个男人和我是割头换颈的关系,你会不会害怕?”
“……”
欧静荷把锗红的裙子裹紧了些:“郑择演,你仔细想想,那句瞧不起她,是不是和当年瞧不起我是一个套路?你爱一个人的先决条件都是践踏。”
“我不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