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登了一双大红色高跟鞋,牛仔裤包裹着纤细的双腿, 一拧就能断掉一样。
江燃泽摇下车窗,看着款着细腰走过来的女人,她上衣为了配合实习工作需要,穿的极其正式,一排排的扣子扣到锁骨下方,还挺像模像样。
“久等啦。”她没从副驾驶处拉开车门,反倒绕到他摇下的车窗前,细白的手腕枕着那一层玻璃,长发自然垂下,发尾轻扫过他挺括的外套。
颇有几分讨好的意思,江燃泽不用想也知道,小姑娘肯定是还没和父亲摊牌,在自己面前只能先乖乖表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一通电话,江燃泽一清早的气压有些低,常星偷瞄了男人好几眼,干涸的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我”
长风入喉。
她还没调整过来呼吸,顿时咳嗽了好几声,见状,江燃泽也是沉默地把车窗摇上去,只露出顶端可以透风的空间。
“你有没有生气?”常星无意识地搓着包包上的亮片,视线一下比一下模糊。
她虽然性格上任性了些,但其实是个很不擅长吵架的人,和人发生了什么矛盾,懒得解释是一方面,更多的是,会第一时间想到避免,而不是用谁嗓门大来争个高下。
江燃泽浑身一僵,话音从两片薄唇吐露:“没有。”
她脑子里突然冒出奶奶曾经说的一句话,“双唇薄的男人大多薄情”,实话实说,遇上常星之前的江燃泽,性子的确是骄傲又寡淡。
“我其实很害怕不和我爸坦诚我们两关系这件事会让你不高兴。”
常星无意识地绞着手指,江燃泽表面没说,内心觉着挺有意思,敢情他半句话都没质问呢,小姑娘自行先委屈上了。
一时半会儿没绕过来她的脑回路,江燃泽徐徐道出:“嗯?怎么会这么想?”
“从小到大,我任性惯了,我爸妈在某些方面对我也是无条件宠溺。但后面的事情我还没想好,就好像见过父母了,就得结婚,我还没想到那么后面的地步,江叔叔你就当我脑补多了吧。”
或许是年龄差距的缘故,她和江燃泽思考问题的方式很难站在一个角度上。
譬如,见女方家长这件事对于江燃泽来说是双方感情水到渠成的产物,不存在牵扯到后面的一系列问题,但常星会下意识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