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筠然颔首,“准了。”
上官怜儿的婢女甚是扬眉吐气,“奴婢遵从小姐的吩咐,一路暗中跟着他来到了湖边,只见他小心谨慎的四下看了看后,便褪去衣物潜于水中,奴婢不敢离开,便一直藏在暗中。一直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从水中出来,在穿衣服时,从腰上解下了一物扔在岸边。奴婢这才看清,那竟然就是达奚小姐遗失在湖中的衣裙,若是那衣裙没有问题,达奚小姐又何必派人暗中打捞。”
她说到这里,此事已经很是明了了。
“奴婢不敢打草惊蛇,便一路尾随在他身后,亲眼看他将那衣裙埋在了花园中,等他离开,奴婢等了会儿,这才将那衣裙刨出,重新找了个离此处近的地方埋了起来。”
这婢女的心思倒是缜密,那婢女继续道:“适才奴婢奉命出去拿这衣裙回来的路上很是不凑巧的碰上了这位内侍,他看到奴婢手中的衣裙,二话不说,上来就抢,幸亏几位姑娘带人路过,若不然,这衣裙定然要被他抢了去。”
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巧,上官怜儿更是感叹她的好运气,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看她达奚阮婷如何狡辩。
真的是巧合吗?宇文筠然看向那进来后就不曾发声的内侍,问道:“你为何要抢她的衣裙。”
那从进殿后就一直未出声的内侍抬眸看向离霜,眸中满满的都是歉意,“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离霜眸光含泪的向他摇了摇头,别开了视线。
弦月道:“回禀公主,奴婢适才已经检查过了,他舌根有损,只能发出刚刚那般的声音,他在说什么,想必这只有离霜姑娘听的懂。”
宇文筠然却未急着去问离霜,而是先问道:“那衣裙又何在?”
弦月回道:“那衣裙数次被埋入土中,甚是污秽,已交由新月和金玲姑娘一道去清洗。”
贺兰容嘉听是金玲与那新月一道,这才放心了不少,有金玲在,想必她们也做不了什么手脚、
新月和金玲并未耽误太长时间,双双抬着一木桶进来,金玲第一时间便向贺兰容嘉点了点头。
如此便是说那衣裙是真的有问题,如此一来,就能证明二哥是真的被设计的,二哥是受害者,自然也就不需要负什么责任。
见那衣服真的是自己的那一件,达奚阮婷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脚一软,整个人便瘫坐在大殿上。
如今,甚至不用再去看那衣裙便可以确定上官怜儿先前所言确实属实。
虽然上官怜儿设计在先,但达奚阮婷将计就计中用的手段才更为恶劣。
尽管事实已经很明了,新月还是将这件衣裙的问题道出,“回禀太上皇、公主,此件衣裙布料扯之便裂。”说话间,新月从木桶中拎出衣裙一角,只是轻轻用力,便将那一角撕了下来。
“夫人!夫人!”女席间传来一阵惊呼,众人看去,却是达奚阮婷的母亲昏了过去。
达奚阮婷见状,双眼一番,也昏死了过去。
就算是作戏,这也未免太假了一些,达奚家族的长老们一脸无光的瞪向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的达奚清波。
达奚梨素甚至镇定的道:“太上皇、公主,可否准许臣女送三婶至偏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