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潼轻蔑的斜着嘴角瞥了周瑾月一眼,就算是当不了皇后,她也是这后宫最受宠的女人。
陈太妃在心中叹了口气,薄情最是帝王家,若没有他们的沉默和纵容,后宫的女人又怎会争的死去活来。
这点,她也是最近几年才看明白的。
寝殿内
秦烈屈膝在宇文筠然对面蹲下,拿出锦帕动作温柔的帮她一点一点的拭去泪痕。
心情低落的宇文筠然没有躲开,垂眸,面具下,贝齿在唇瓣上留下一串浅痕,“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一点?”
“岂止一点,是非常自私,但这不是你的错。”秦烈本就幽暗的眸子越发的漆黑,“要怪就怪我们拥有的太少,又太害怕失去,是谁规定我们就必须大义凛然,如果自私一点能换来不遗憾终生的话,为什么不可以!”
秦烈一语中的,宇文筠然的心被触动了一下,秦烈是在说她,可又何尝不是在说他自己,她听的出他话中的意思,抬眸迎上秦烈的视线,“但我还是希望我的自私不会令在意的人遭受可以避开的痛苦,刚刚是我魔怔了。”
宇文筠然将太皇太后布满老年斑的手握在手心,“皇奶奶这一辈子过的太过清楚,最后神智不清一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想和皇奶奶单独待一会儿,麻烦你帮我转告司空,不用等影叔叔了,我希望能早一点为太皇太后用药。”
宇文筠然了解司空淼,药方既然在他手里,那他这一路上肯定尝试配过,除非缺少药材,否则他一定有配好的成药。
“好。”秦烈站起身,转身出了寝殿,目光大致在大殿中扫了一圈,便径自走向司空淼,一字不差的将宇文筠然的话复述给他。
眼眸中波光流转,司空淼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快步追上还未走出大殿的陆太医,“宫中可有……”
宇文筠然所料不错,这一路上司空淼确实将那药方已经配的七七八八,只差最后的几味草药碾碎混合后便可成药。
闲下来的秦烈双手抱肘,眸光在周瑾月和蒋潼之间来回跳跃,如果是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一定又在算计什么。
陈太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到秦烈身边问道:“小女在云苍国多得陛下照拂,哀家心里甚是感谢。”
秦烈心中一个计划悄悄成型,从蒋凌宏那里受的气他自然要还回去,不过在付诸行动前,他还是先回复陈太妃。
“陈太妃不必太过客气,烟云公主与三弟伉俪情深,即便没有寡人的照拂,三弟也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陈太妃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女儿嫁是嫁的远了一些,但却是嫁对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她们母女各居一国,三年五载都未必能见上一面,只能用书信慰借心中的思念。
当年在东泰国时,陈太妃便时常到慈宁宫陪太皇太后,秦烈也没少和她碰到,陈太妃为人一向不热络,这次能主动找上他,自然还是心系女儿。
秦烈并不介意向她透些口风,“烟云公主是太皇太后最疼爱的公主,自然是要回来送太皇太后一程的。”
“陛下的意思是……”陈太妃无法掩饰她的激动,她还想追问更多,但看到秦烈放下手臂向蒋凌宏走去,还是克制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