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云里雾里的看着离去的人,深深的叹了口气,她好像总是会把事情搞砸怎么办,看来宋将军这时候和三公主并不亲近,之所以后来形影不离,全都是自己一厢情愿造的孽呀。
“阿越。”
一道清冷的声音脆生生的出现在了空气里,像极了它的主人,一身白衣的少女,修长的双眉下面,眼里的哀愁藏也藏不住,薄薄的双唇紧紧抿着,清秀绝丽的脸上带着一股书卷气,生生把那几分明艳的美给掩了下去。
怪不得有人说长公主天性凉薄,大概是来源于她身上的这股带着清愁的书卷气吧,齐越前世里没怎么认真看过长公主,便忍不住趁着月色多看了几眼面前的人。
长公主宋曦走过来,在她面前伸开五指挥了挥:“阿越,你怎么了?看什么呢?”
“看你。”
耿直的说完两个字,齐越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她连忙行礼,解释道:“微臣酒喝多了些,还请长公主恕罪。”习惯了前世对长公主的态度,在这种情形下,就显得有点不对劲了。
“阿越,你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会治你的罪呢,快起来。”宋曦想起方才看到的情形,伸出去要扶齐越的手在半空中又收了回来,她的阿越好像要离开了,就像从前慈爱的娘亲一样,现在只知道吃斋念佛,从来不愿多看她一眼。
“谢长公主,微臣…微臣…我在边关时常惦念于你。”齐越吞吞吐吐的说完,顿觉窘迫,脸上烧的厉害,这样睁着眼睛说谎话,到底还是有些羞愧。
“阿越,你说过无人时就唤我曦儿的。”宋曦眼里的愁意更浓,难道阿越也和父皇一样,有了新欢就忘了旧人,难道女子也会像男子那般三心二意吗。
“齐将军,前面就是百钺国境了,你可以唤我一声曦儿吗?”记忆里的女子执拗的下马车,就为了提出一个这么荒唐的要求。
“长公主,您逾礼了,恕臣难以从命。”前世的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把一个人最后的企望也毁掉,甚至亲手把她逼上了绝路。
齐越上前两步,双拳握了又松,最终还是没有把人抱进怀里,她咽了咽口水,为了咽下方才莫名涌上来的心酸:“曦儿,我…。”
“我知道,阿越是为了我,所以一定不能被别人发现,你离席很久了,快回去吧。”宋曦善解人意的扬起眉,强撑起的笑意更令人心疼。
齐越转过头,心爱的人改变了态度,又怎么会察觉不出呢,哪怕她把齐将军的神态语气都模仿的惟妙惟肖,可是心里的情感是骗不了人的。
敏感如长公主,轻易就感觉出了,她的阿越不仅陌生,心里也没有了她的位置,不过一年多,就应了那句“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