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儿,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替朕照顾好我宋国儿郎的家人们,退下吧。”
深夜,内宫总管四喜,携圣旨,大张旗鼓的又去了将军府。不仅追封了齐家家将,还赐黄金万两责令齐越厚葬阵亡将士,厚待其家室。
不管深夜里发生多少事端,齐越依旧雷打不动的早起一个时辰,提着食盒出门,然后绕路去皇宫。
就当是为了大将军的遗愿,她这般暗示着自己,每天早上与长公主一同吃过早膳之后,才会去城外的兵营,操练士兵。
腊月里,赶赴边疆的两队人先后返回,已经把主子吩咐的事都做好了,接下来的事就与他们无关了,只是不知这一遭去的值不值得。
城外的兵营里,齐越在军帐中写写画画个不停,虽然阅尽齐家所藏兵书,但是仍然找不到破解之法。
俗话说:兵贵神速!尤其是宋国与百钺之间,士兵经过长途跋涉抵达边关还罢,关键是粮草和军备的运输,这个过程不仅劳民伤财,因长途运输还免不了有损耗。
一个深谙用兵之道的将军都会靠敌军来解决军备和粮草,可百钺士兵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又多是骑兵,最擅长的就是抢掠宋国城池,也因此,他们注定了要打一场持久战。
偏偏宋国最怕的就是打持久战,长期的粮草供给,兵力和军备的损耗,不仅使得国库空虚,若是严重些,恐怕还会加重赋税、兵役以及劳役。
而一年后的那场战役,宋军恰恰就因此被拖垮了,败得毫无悬念!
赵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眉头紧锁,伏案桌前的女子,满面愁容的脸上,少了身为大将军的杀伐果断,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忧愁。
他性格内敛,纵使属意面前的人,脸上也依旧看不出一丝痕迹。赵桉深呼吸两下,提了提手中的酒壶,然后扬起眉毛,故作爽朗的走过去:“将军这是在为何事皱眉,不知卑职能否为你解忧啊。”
齐越抬起头,看着一身常服的赵桉,她面上涌起一丝疑惑,待看清外面的天色后才恍悟,原来已经未时了。天色暗的太快,不过是一个抬头的功夫,再低头时,书上的字竟有些看不清楚了。
赵桉虽然也是武将,但是出身却不低,乃是京城第一世家,赵家嫡系一脉,所以在军营里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特权,比如每天申时就可以不用当班,和她这个大将军一样回家居住。
“赵副将,请坐。”点燃烛火,军帐内霎时变得亮堂起来,此时的军营也停止了一天的操练,伙房的师傅已经烧好了晚饭,只等将士们列队盛饭。
齐越低头敛下眼底的戒备,侧身挪了挪,给赵桉让出一半位子来,她将兵书合起,连带着自己所画的东西也收了起来,一并叠放在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