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石则是垂下头默然不语,他比眼前这位年轻的夫子仅小两岁,可在学识和眼界上差太多了,若是自己一直做常墨的学生,恐怕永远也赶不上这个人。
所以他想考中秀才,这样就可以在县学里读书,跟着举人先生们学习,毕竟常墨没有考过府试,,能教自己的应该不多了。这次县试,他把自己原来的答案几乎改了一半,都改成了常墨批阅过的样子。
他不得不承认,比起自己,常墨毕竟是中过秀才的人,所以他才会这样做,待到今年冬天,自己在县学里学习,学问一定会精进很多,说不定到时候可以下场一试。
这时慢半拍的褚砚也反应过来,他想得简单,夫子说明日放榜那肯定是明日放榜,夫子说自己会中,那肯定就中了,虽然夫子爱打趣他,但他心里晓得夫子的好。
想到自己就要成为秀才公了,褚砚的眼里默默涌出一滴泪水,孕育在眼眶里,好像随时就要掉下来。
“墨儿这是怎么了,为师能知天命乃是秘密,你可要保密哦。”
“先生,你你……你。”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小客栈里传出去,褚砚眼角的泪水到底还是没有落下来。
三月十八日,县衙外,随着红榜的贴出,一同传来的还有坐实了的舞弊案,柳大郎做的谨慎,传递的都是县令的手谕,他和县丞几个对视就把所有责任推到了县令林之理的身上,林之理入了狱,柳大郎这个学正也做到了头,不仅功名没了,家产没了,还落得个永不录用。
其余同流合污的举人都被抄没了家产,浑噩了半辈子的郭学意检举有功,暂代学正之位,但听着同知大人的意思,怕是要把这学正给他坐实了。
“掌管一县教化的人,除了有真本事,还要有读书人的气节,这不畏权贵、秉持公理的气节,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丢,本官会亲自为你请官,这育林县学子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郭学意回到家中,脑海里还回荡着同知大人的话,他碌碌无为了一辈子,如今人过中年才捞了个官身,这气节自然不能丢,他还要把同知大人的话写下来,挂在书房里,时刻警醒着自己。
另一地方,县衙外的红榜被贴了出来,围观的考生们纷纷凑向前,不一会,哭声和惊叫声以及欢笑声就络绎不断的响了起来,都说众生万象,这一个小小的县试也包罗了万象呀,李锱在远处的马车里掀开车帘,他公务繁重,又身兼重任,在育林县一级钢耽搁了几日,可惜是看不到他钦点的案首了。
那几个学生好像都姓褚,不过再等三年,在府试上相见也不迟,只是他没想到今冬的府试,这几个学生就够胆来下场一试了,当然了这是后话。
先说常墨这边,她虽然嘴上说的笃定,也确实没有跟着去看榜,但人却不像昨日那般淡定的坐在楼下喝茶了。
房门紧闭,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才听到了楼下的声音,侧耳听了几句,有自己学生掩不住喜色的声音,也有老掌柜和小伙计恭喜的声音,确信没有令自己担心的声音,她才推开门走了下去。